他的身上盖着破旧的毯子，但是从毯子上印出的样子来看，他的双腿已经没有了。

姜回和霍东临沉默地看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秦宋也没有说话，从他们进来开始他就是一脸沉默，整个人有些麻木。

姜回转身，秦宋猛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垂下了头。

他侧了侧身，让出了门口的位置。

他想：他们要离开了吧。对，他们就应该离开，这才是对的。他这样一个人，根本不配得到拯救。

“把手给我。”

在秦宋恍神地片刻，姜回走到了他面前。

秦宋有些茫然地看着姜回。

姜回皱眉：“傻愣着干什么？还不把手给我。”

秦宋这才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

姜回扣在他的脉搏上仔细地查探着。

半晌姜回收回了手，她没好气地说：“你可真能扛，怎么不等黄土埋半截了再来找我。”

如果说秦宋以前的身体还是强弩之末的话，那么他现在就是个脆皮。

保不齐下一秒“嘣”地一声就死了。

姜回指了指男人，一脸嫌弃地说：“脏死了，你给他把脸洗一洗，我等一下要碰他的额头。”

秦宋“嗯”了声，他连忙打开水给男人清洗面部。

脸上应该算是男人仅存的相对完成的身体部位了吧。

姜回知道，秦宋在用这个男人养蛊，他在把男人曾经对他做过的事一一还到男人身上。

对于秦宋的做法，姜回不反对。但是对于这个做法会带来的效果，姜回只能保持中立。

秦宋会因为把这个苦一一还回去了，就对曾经的事释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