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对裕苍来说,同样是一个相互扶持的重要道友。
但是,换句话说,即使有着男主光环,这位束蓝嵐依旧找不到可以破解魔气灵气如何平衡在一个身躯内的方法。
荣简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微微地往下坠去,她深深吸了口气,看着那方依旧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束蓝嵐,又抬头看看天边越发靠近的乌云,突然觉得有些疲倦,她默默挥手:
“束前辈,你赶紧走吧。”
束蓝嵐气笑了:“不是,你,哦……”
他这才注意到了天空中越发凑近的乌云,终于慢慢地闭上了嘴,他问荣简道:
“你现下便要渡劫?你要晋升了?”
……
裕苍觉得自己的状态极为危险。
他的耳畔边,哭叫声以及兵刃相撞的声音自始至终没有停歇过,但这些嘈杂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可这些之于裕苍,却也只不过如镜花水月,朦胧得仿佛虚幻。
对于裕苍来说,这次肃清仙宗的举动,无疑不是一次单方面的碾压。
比起之前一次的稍许狼狈,他这次甚至可以游刃有余地躲过飞溅的鲜血了,在手中之剑出手的时候,近旁的人甚至也再没有躲闪或者反击的可能。
但是,令他觉得心惊的,则是自己的心境。
做修士的百年来,他一直被教导的,便是敬畏自然万物的生命,他是剑修,剑上从来不少血液,但他同时却会记住那些死在自己剑下的生命,而现下,别说记住那些葬身在他剑下之人,裕苍对于眼前人的死亡,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
——更准确地来说,是他根本没有再去为这些生命产生任何情感的时间。
他只是麻木地举剑,像是在完成自己心中的某个执念一般,扼杀眼前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而内心深处,一股又一股的黑色又浑浊的雾气正在叫嚣着,嘶吼着。
裕苍的眼前微微发黑,他干脆闭上了眼,只靠着触觉动作,避开了眼前仙宗之人的垂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