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有和媒人婶子不对付的,道:“我说你啥毛病?把人家坑了还不准人家报复回去,一报复,还得拉咱全大队下水是吧?你心口子咋这么黑呢!”
眼看着媒人婶子和这些女知青以及旁观的死对头要打起来,最后还是队长来了才息事宁人。
队长警告地看了眼媒人婶子,“我晓得你有拉煤的毛病,你也不看看外面现在啥光景!有些话都不能乱说,更别说你从旧封建带下来的毛病,真要闹大了,让你去蹲篱笆院子也不为过!”
篱笆院子!
媒人婶子脸色瞬间刹白。
这话,队长是关了门对媒人婶子说的,毕竟俩家是亲戚。见对方脸色变了,队长喟叹:“我这也不是吓唬你,你出去看看外面行情,到处人人自危呢,你还尽给我惹事,你要真闲不住,把力气用在地里,多挣几个工分不是?媒人钱拿到了,那也买不到粮食……”
“我、我晓得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媒人婶子才安分下来,削了做媒的心思,人还低调了,在生产队好似查无此人的存在。
当天夜里,孙白萍将婆家寄来的粮食整理了下,听到院外的狗叫声,忙吹熄了煤油灯,在梅花不安的眼神下,安慰道:“乖,娘出去下,马上回来。”
梅花家逢大变,即便性格大大咧咧,也懂事了不少,攥紧了孙白萍袖口,道:“娘,你让我白天见了爹也当不认识,晚上就让我见见爹吧……我想喊他一声爹。”
她没有嫌爹身上臭,她不想看到爹眼底的自卑。她是他女儿,女儿哪会嫌弃爹?爹是什么样的,都是她爹!她想告诉爹,白日里不叫她,都是娘这么教的……
“乖,就在屋内等着娘。”孙白萍吻了吻梅花的额头道。
终是没同意梅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