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白萍收拾碗筷的功夫,院口就传来一阵动静,“白萍妹子在不在?”
闻言,孙白萍脸色一沉。
即便不待见来客,她还是将要收拾的碗筷放置一侧,拉开了院门。
“婶子,你怎么来了?”
对方贼头鼠脑的,觑了眼孙白萍,才小声道:“我跟你说那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孙白萍沉静了下,道:“抱歉啊婶子,我就想跟着我们家梅花过,你也晓得我这身子不能生,嫁过去还不是帮别人养孩子?继子始终不是亲生的,以后能不能记着咱的好也说不准。”
“可你守着梅花也不是个事儿啊,梅花以后始终是要嫁人的,要晓得梅花家还有你这个娘,不是婶子说,这样的条件,又有啥好人家看得上梅花啊?那你不是给梅花拖累吗?你现在嫁了人,以后也不会给梅花负担不是。”
孙白萍以男人去世来投奔的远方亲戚,到了这里自立门户,孤儿寡母的,一开始没人亲近,久了,晓得这妇女是把好手,就有同大队的单身有娃儿的汉子来让媒人说亲。
别说那一套寡妇说辞是忽悠大队的人,就是她一路追随顾长山来到陕西,这情比金坚的态度,就不可能当着自家男人的面,随便找个人嫁了。
那婶子又道:“你说说你这是何必呢,日子过得苦,还不是一个人熬过来的?嫁了人,就是俩个人抗了?反正梅花是个姑娘,吃得也不多,以后也要嫁的,你现在呐,当务之急还是得找个儿子养老……”
孙白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邮寄员就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高喊了句,“孙白萍!有你的包裹!”
孙白萍松了口气,在去拿包裹前,对这个媒人婶子道:“婶子,我来时就说过了,梅花是我男人那脉唯一的种,我男人在我不能生的时候没离开我,我也不能在他出了事后就把自己嫁了吧?守着其他男人,还不如我守着梅花过一辈子呢。至于以后我养老送终的问题,婶子就不用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