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妄想。
这日早膳他用的少, 少到折柳担忧。
“殿下, 马上入梁溪了, 不养精蓄锐很难打赢这场仗。”
“打不赢便跑。”景玉危轻描淡写道, 并不将那等偷溜是小人作为的话放在心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这趟回来是为挑起更为激烈的矛盾, 与孤打不打,无多大关系。”
折柳并不认同:“只要殿下站出来说句话, 那几位王子便会将矛头对准您。”
这是从他小时候就养成的习惯,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折柳怕他祸水东引不成, 反引火自焚,这本就是个利弊各占半壁江山的冒险事。
“这次不同。”景玉危看向手边窄柜,那里锁着个锦盒,里面装着能让景昭抓狂的信物。
被人当狗十多年, 一朝清醒,总不见得是回光返照吧?
折柳无法预估人愤怒起来有多失智,满心为他安危着想:“既然殿下那么有信心,我也不说丧气话了。”
景玉危轻笑,都到这时候了,说丧气话又有什么用?
“只是我私以为殿下该再重新认真思考一番。”折柳将他数日以来堆放角落的盒子取出来放到他面前,打开盒盖,露出里面快要满出来的信,“您是不是该给太子妃打声招呼?”
脾气再好的男人也不能被这么晾着。
折柳记得已有好几日没收到郁云阁的来信,连带着跟在仪仗后的几位神秘黑衣人凭空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平心而论,郁云阁不告而别是过分了些,但好歹留了信,后续不间断的来信寻求原谅,猜到他不肯拆开看,想法子写在信封上,那满腔爱意看得折柳脸烧得慌。
偏偏最该脸烧得慌的那个人神色冷淡,眼神不曾施舍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