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走到葱丝面前:“利用同乡的身份接近我,并不是个好办法,告诉你主子,有事直接当面说,少搞小动作,像个老鼠似的惹人烦。”

次日没在东宫再见到那两内侍,他也不问人去了哪,略苦恼让葱丝带的话能不能送过去,随后又抛诸脑后,这不是他需要操心的。

但没想到事情来得那么迅速。

下了一天一夜的毛毛雨终于在挨近傍晚时分停了,西边隐约能看出几分晚霞红遍天的浅淡痕迹。他咬着狼毫笔尖,捧着景玉危留下的崭新画册,思索该如何下手。

王庭来的蕉公公便是在此时踏入冠云殿大门。

“奴家见过太子妃。”蕉公公圆圆像馒头的脸上笑容满满,“太子殿下奉命南去赈灾,走了不少时日,辛苦太子妃管理偌大的东宫,王上挂念太子妃身子,命老奴亲来接您进王庭小叙。”

时机卡得太凑巧,郁云阁很难不联想到葱丝。

景江陵有请,他无法推脱,放下狼毫与画册:“成,不过劳公公稍候片刻,我换身体面衣衫。”

蕉公公笑意微顿,似才惊觉他穿得过分不符合身份,那图腾在肩的月白色锦袍分明是太子才能穿的。

“让公公见笑了。”郁云阁展示般张开双臂,让蕉公公看个真切,“没了殿下的怀抱,我很难入睡,又不能耽误殿下的正事,只好大胆偷穿殿下的衣裳,闻到熟悉的味道好假装这是殿下在抱我,公公不会将我这等…僭越行为告知王上吧?”

蕉公公纵横王庭多年,还从未碰上过如此美貌又举动妄为之人,瞠目结舌之余暗道王上算盘落空了。

“不会。”蕉公公靠精湛的演技端住了。

没有演技只靠天生棺材脸的江开抽了抽唇角,越发没眼看郁云阁了。

重新换好衣衫的郁云阁走出来,同款不同大小的月白色,晃得蕉公公恍惚。

这位搅乱局势的太子妃果真嚣张。

蕉公公在前带路,时不时低声回答郁云阁随口的闲问,倒也还算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