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闲将牛肉干咬得吱呀作响,像是在泄愤:“你就是舍不得他受伤。”

“你都清楚何苦还要尝试呢?”郁云阁说,“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真他娘让我说中了。”曲闲愤懑道,“景玉危就是那让君王从此不早朝的祸国妖妃,我早该让人划花他那张惑人的脸!”

郁云阁想了下景玉危的那张脸,再将妖妃两字贴上去,莫名觉得还挺合适,无法自控笑出了声。

旁边曲闲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智障。

梁溪这边平衡将在被打破边缘,远去南方被骂的妖妃也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南边旱灾比上报的还要严重,越往南边走越是能感受到燥热,农田地里的庄稼干枯得一碰哗啦啦作响,地面裂开缝隙能装下一根手指。

景玉危拍拍手上的灰站起来,眼前一望无际的枯黄,迎着烈日更是恍惚间升起了丝丝白烟。

这里太干了。

“离东平还有一百多里。”

景玉危用丝巾擦了擦汗,心情沉重,这里是往年雨水最充沛的洋河城,小有旱灾也能在洋河的帮助下挺过去,今年连这里都干得颗粒无收,老百姓为生计远走他乡,那东平得成什么样?

他们一路走来碰见不少抛家北上的老百姓,无法施以援手,只能给沿途的城镇官员发送密令,能收容几个是几个。

都是南川子民,不能置之不问。

折柳看出他眼里的悲痛,心里不好受:“我让人去看过了,附近庄子里没人。”

“继续往前走。”景玉危翻身上马。

太子亲来赈灾的消息不胫而走,声势浩大的阵仗像头驴似的磨磨蹭蹭,景玉危等不及,丢下大部队,自己带着折柳和六个武功高强的护卫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