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梁溪第三日,郁云阁成功以太子妃名义入住东宫。

领他进来的内侍沉默不语地带他到听竹苑,郁云阁在内侍推开门躬身等在旁时嗤笑道:“我记得太子住冠云殿?”

内侍头低得更狠了,也不说话,像个哑巴。

郁云阁无心为难个带路的,转身往外走,鲜红衣摆在半空画出个不羁姿态:“你在这等,我自己过去。”

内侍大惊,猛地跑到他面前扑通跪下来:“还请太子妃莫要为难我等。”

他一跪,跟在后面的八个侍女像随母鸭的小鸭子似的跪成片,低着头瑟瑟发抖。

郁云阁哪是那么容易被劝住的人,绕过那帮碍事的:“你们爱跪便跪,我不过想见见太子,方才仪式我体谅他身子骨不好不计较,这一来让我住个偏殿算怎么回事?不是让我冲喜,睡偏殿能冲上吗?”

内侍明显跪出经验了,随着他走路方向挪动,愣是用身体将他去路挡得死死的。

郁云阁见状看笑了:“你们还真有趣。”

内侍照旧垂首没吭声,倒是跟在他身侧的江开像有所预知地看向不远处的长廊拐角。

片刻后一位俊秀得年轻男子带着两护卫走过来,他身着靛蓝色便服,腰间挂有块雕刻狼图腾的白玉,除此之外再无装饰,走近了郁云阁嗅到丝丝熟悉气息,勾起记忆里某张过目难忘的英俊脸庞。

“下官东宫詹事折柳,见过太子妃。”

郁云阁两手揣兜兜,没个正型:“嗯,什么事儿?”

“殿下刚醒,命我前来捎个话,晚些时候他会亲自向太子妃谢罪。”

果然在东宫任何角落发生的事都逃不过景玉危的眼,难怪他的人插不进来,道上也声称东宫防护似密不透风的铁桶。

今日亲身领教,确实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