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已经被某人在心里暗戳戳当成非人的时梦谨正试着水温,等觉得差不多了就回过头来打算把人抱进去。
刚弯下腰来,矮凳上的人就往旁边一缩,使劲把快散开的毯子盖住了通红的脸颊。
等没听见动静,又小心翼翼探出个湿漉漉的眸子来。
“那个,我能自己一个人洗吗?”
可怜兮兮的模样,扰得时梦谨一愣,下意识点点头。
却又突然反应回来。“你现在没力气,我可以帮你洗。”
“不行!”
乐鹤突然提高了下音量,但是原本就嘶哑的嗓子撑不住这么叫,倏然间被疼痛刺到的人眼睛一酸。
怎么要哭了。
时梦谨慌忙上前,将温热的手心贴在他喉头上轻轻揉着,眉头蹙起下意识带上了些因担忧而起的严厉。
“慢点说话。”
乐鹤乖顺地微昂起头,刚有些被感动就听见她来了这么句话,莫名而来的委屈感再一次让泪水蓄积在了眼尾。
“你凶我。”
“你把老子干得这么狠,你还凶我。”
“我就要一个人洗!你!就知道馋我身子!”
语速逐渐加快,连眼尾的泪珠都接连不断地落了下来,头上耷拉着的卷毛都快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