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男人心中一惶。
“你不知道啊?”女人难为情地笑了笑,说:“耗子他妈住院了,一家老小都在医院呢。救护车都抬走好几天了,耗子那天晚上出去后就回来过两次,一次拿衣服,一次拿房本,急冲冲的。”
尧青不知所味。
“您是他朋友?”女人没等他回答,又自言自语道:“您如果想去看他,正好我待会要去,不如我们一道去?”
“可以吗?”尧青扶住旁边的把手,往门上靠了靠,逐渐有些喘不上气,“会不会会不会麻烦你了?”
“有什么麻烦的?生老病死的,谁还没有个入土为安的时候?时候到了,就升天了,有些事,挡不住的。”
尧青勉强笑了笑,摁了摁发麻的膝盖,“是啊,有些事是挡不住的”
说完看了看空荡荡的双手,又问:“我这样空手去”
“没事,人到就行。”
“是这样吗?”尧青想,会不会看到自己,某人反而更不高兴了呢
天际的雪越下越大,毫不输于荆川的阵仗。尧青站在西厢房的晾衣架下,头顶挂着几件女士内衣和几条男士西裤。
他记得,那是刘景浩常穿的几条,此刻就这样孤零零地挂在头顶上,他垫高一点,伸手抚了抚裤脚。
还有点湿,想必刚洗了不久,晾在外头,还没风干。
他一条一条依次拂去,终在一件浅青色外套前停住目光。
那是他最后一次去某人家里还东西,见他醉酒,披在他身上的那一件。
原没想着让他还,估计早扔了,眼不见为净。
怎知他居然带来了北京,还洗了晾了,跟他那一摞裤子挂在一起,像是他自己的衣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