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刨到一半,他似有大悟,抬眸望向前方,泪眼汪汪。
唇边饭粒粘连,油渍横流,配以男人通红的双眼,眼前人少有的狼狈。
“师哥”王龙欲言又止,悄然递出一块餐巾,想了想说:“我在内网看到你挂了告假条,又听高露洁说你下午飞了回来,打听了一圈才知道阿姨出事了,所以二话不说就跟着回来了你别怕”
尧青咽下一口饭,止住悲恸,颤着声说:“我怎么会不怕?”
王龙吸了吸气,扶着男人的肩站起,来回踱步,“别急啊,这家医院我有关系,我帮你问。不行咱们就转院,转上海,转北京,现在医疗条件这么发达,阿姨肯定会没事的。”
说完见男人没什么反应,王龙果断举起手机,走到一旁打起了电话。
直到夜里凌晨两点半,抢救室的门才徐徐打开。
尧青忙上前探问,起身时太急,忘记小腿压得太久,麻得他险些摔在地上。
幸而旁边男孩手快跟着扶了一把,尧青这才勉强站稳,只见医生不慌不忙地摘了橡胶手套和口罩,问:“你是尧女士家属?”
男人头如捣蒜。
“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暂时没有什么大碍。”医生略笑了笑,但这个笑容并未使得眼前人感到松懈。因按常理讲,略欣慰的前言后,一定接着一句并不见好的“但是”。
尧青最担心的是那句“但是”。
果不其然,医生下一句便是——“但是病人除却先前已有的血栓病灶,这次还兼并了中枢系统的退行性病变,这里”
他指了指脑袋。
“她的认知性功能障碍和行为损害已经达到了vi期,你是她什么人?”
“儿子。”尧青往后软跌了一下,尽管他听不懂那些医学术语,但也能大致估摸着眼前情况并不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