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叶大师。”
孟佳玉齐肩的头发在脑后低低的扎着一把,脸上肤色偏黄,额角有一道暗纹正好穿过夫妻宫,子孙宫有一点瘢痕,如今周围隐隐泛着红光,是中晚年受儿孙孝敬的好兆头。
她朝叶惜媱问了好,又对叶惜媱身边她并不认识的胡云喜点了点头。
黑色的风衣穿在身上显得整个人有些瘦弱。
“是孟女士吧,我是叶惜媱,这是我的朋友。”
叶惜媱简单回应了她的问好,介绍了一句胡云喜,就随着孟佳玉过去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
“你的来意我知道,但在这之前,我能问问张亚东是跟你怎么说这件事的吗?”
叶惜媱见过张亚东,也接到过他醉酒后不负责任的电话,但具体是怎么跟妻子说的,她不知道。
“前段时间他回了一趟老家,回来之后两天没着家,然后某一天下午,他翻箱倒柜的找出我们家儿子张睿的出生证明拍在了跟前,怒气冲冲一副跟我算账的样子。”
孟佳玉回忆起那天的情景,就有些心凉,她自己的枕边人,多少年朝夕相对的感情,她从来没有想过他对她有那么深的不满和意见。
“都说月子之仇不共戴天,这么多年,从生下孩子开始,我没有回去过老家一回,没有叫过他妈一声婆婆,这我没什么可辩驳的,而且因为这个,家里集体默许不提这件事,这么多年下来可是我没想到他拍出儿子的出生证明,竟然说他给奸夫抚养了十七年的儿子。”
“原来在他心里,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争吵间他终于说出了真相,说他退伍前第二年,我跟人订了婚,因为莫名其妙被退婚才又来等着他,还说我是个被人睡过的残花败柳……”
孟佳玉满脸的荒唐,她还不到四十岁,但张亚东把她身为女人对感情的渴望和温存彻底伤的一干二净,这辈子,她觉得她开始对男人这种生物过敏。
“我们是同村又一直一起读书,他高二辍学去当兵,我高三没考上,一边打工一边等他退役回家,过了两年,趁他休假我们把婚都定了,只等他回来结婚,可是第二年我回家,听说他妈的一个干姐妹的女儿死了丈夫,单身没孩子带着一套市里的房子,那女人年龄和张亚东一样大。”
“然后他妈就动心了,跟儿子写信是那女人给代笔,里面还有一张那个女人的照片,我家人一气之下也张罗着给我说亲,张亚东说他退役就娶我,我也就劝我爸妈忍了张家老太太自作主张的作妖,没想到这一忍,却把一口锅扣在我头上十几年。”
“我们结婚当晚我没有流血……”说起这件事,孟佳玉有些难以启齿,她从来没想过她等了多少年喜欢了多少年的男人竟然怀着对她的鄙视和嫌弃跟她过了那么些年。
“那是我第一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样,但那天他翻旧账才说起,我父母为了维护我面子一气之下说出的假话竟然被他记了这么多年,还说我不检点跟别的男人发生了关系是个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