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初梁中行把他放了出来, 可是到底不放心,总担心自家徒儿被魔教给害了。
初时栗子煜每隔几日就会去城里探望。可梁中行身为一宗之主,毕竟不好在外久待。
回到宗门后, 两人联系起来就多有不便。钟僖默知道后,就将底下人献给他的一只小宠送给了栗子煜,就是外面那只雕枭了。
身为猛禽,用它传信要比鸽子安全的多, 也速度的多,而且那雕枭也不知怎么训练的, 聪明得紧, 还知道适时地充当一下闹钟。
栗子煜刚打开房门, 那雕枭就扑棱棱地飞到了他的肩头, 栗子煜就驮着这只大鸟进了书房。
这边栗子煜伏在案前动笔写信,那鸟儿就支着爪子在旁边踱来踱去, 不时发出几声“呜~咕~”的叫声, 活像芦花鸡的嗓子眼里卡了痰, 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直到青黛端了一大盘子肉进来才消停。
如今栗子煜的书信是越写越长,若不是信筒空间有限,他恐怕还会写的更长。
其实这也是栗子煜的私心,梁中行天然地对魔教就没有好感,他说的越详细,才能让师父越了解自己认定的那个人,只有对一个人有足够的了解,在情感心理上才会更加亲近。
师父见信如晤:
距上次一别,已过月余,不知师父师娘尚安康否?徒儿远在他乡,至为挂怀。
煜本性口拙,不善言辞,更难表对师父敬爱之情,平日因觉熟悉,亲昵之语少言,实则时刻不敢忘怀师父恩情,徒儿在外一切安好,请勿挂念。
久未归宗,数欲动身,然徒儿已有家室,僖默忝为天柱山主,徒儿须虑及枕边人及师门感受,不敢任性妄为,惟思亲之心日却。
今日重阳佳节,情却难耐,恨不能肋生双翼,远涉千里,侍於师父身侧。
古人云: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然也。惟干戈化为玉帛之时,徒儿方能随心所愿。
日前天柱崖来人拜访,其人上温下子良,于吾妻僖默有半师之谊,畅谈良久,提及旧事,吾唏嘘不已,惟叹世间悲欢,难遂人愿。
中夜思之,辗转难寐之时,方深以为是。由是益感念师恩,宽宥劣徒离经叛道之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