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死了。
沾上了脏血,脏头发,那还怎么见夏蒹?
他一下一下,擦着指缝,掰扯着指甲,去擦指甲里的每一条缝隙,直到无名指原本咬出来的伤口重新破损,泛出血丝,又紧紧压住四根指头,用力裹住,攥着一下一下的擦拭。
但是。
裴观烛的眼睛睁得很大。
我也很脏。
手上的动作停了。
裴观烛松下肩膀,目光虚无。
但是,我也很脏。
“好想夏蒹。”
他呆坐着,面上的表情,像是一层面无表情的人皮,罩在人的骨骼上。
只要有夏蒹在,只要能拥抱夏蒹,他就觉得自己也跟着干净了。
但是如今,他又觉得自己脏了。
“好想夏蒹。”
如果夏蒹能在就好了。
如果夏蒹,此时此刻,能在他的身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