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讨厌井,是因为她觉得井曾是她的噩梦,所以到了如今哪怕不会恐惧,心里也会觉得不舒服。
那么裴观烛呢?
他会对给他造成过伤害的人或物避而远之吗?
前门外忽然响起一串略显杂乱的脚步声。
夏蒹回神看过去,那三个去前院忙了一白天的丫鬟回来了,她方才便听外面吵杂,此时再见她们面上洋溢着的兴奋,心中愈发肯定。
怕是苏府那位老爷已经回来了,说不定她们口中期盼了一日的贵客也已经上门了。
“他怎能生成那副模样。”三个丫鬟面上压抑着极度的喜悦之情,紧紧挨在一起进来。
夏蒹听见了她们小声说的话,眼帘一掀,指尖转着旁边小茶桌上那盏花瓷瓶瓶口。
忽然登门拜访,相貌极好的贵客。
夏蒹回忆起昨日小厮与她说过的话,深深吸进一口气,“那个,”她与那三个丫鬟对上视线,不自在的扬了个笑,“姐姐们是在谈论今日登门的那位贵客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
相貌最好的那个丫鬟最讨厌夏蒹,此时听了夏蒹问话,脸蛋子登时阴了下来,“不关你事儿的少打听,我们出去这么半天你连个地都不扫,真当我们府里养你一个吃白饭的了。”
“我就是问一下,”夏蒹也没想她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平日明明只会暗戳戳搞些小动作,“你至于如此么?”
漂亮丫鬟紧盯着夏蒹的脸,她从一开始就极为讨厌夏蒹,此时一听她也明显惦记起了府上来的贵客,浑身警备的就好像炸起来的刺猬,“贵客相貌极好,身份也不是你一个乡野来的丫鬟能攀得起的,我劝你还是歇了这门儿心思,少想着去前头张望。”
“我攀什么?”
夏蒹觉得好笑,她脾气一向好,这三个丫鬟一直明里暗里搞些折腾她的小动作,要不然就是常瞧着她窃窃私语,她理都不理,毕竟还没触碰到底线,以前她若是问茅厕在哪这类问题,她们还会不情不愿指个模糊方向给她,但她没想到今日这丫鬟会这样直白说这种不客气的狠话,就像是生怕她会上前院勾引人似的,“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就会怎么样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