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嗓音清润如潺潺流水落过心间,话落,他手腕一松,身型便在漆黑中消失不见,转而是大门那里拖出了长长的“吱呀”一声。
夏蒹心口一跳,往门口处看过去。
裴观烛穿一身红衣,设计如她那身一模一样,就连腰间两个长穗都无一丝差别,只是他的衣服是红色,而系在腰间的长穗和平安结则是白色。
一模一样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便是少年端方如玉,朗朗清月入梦,少年面若好女,本来这样一身红衣配在他身上该过分浓重,可偏偏裴观烛腰板挺直清瘦,一举一动都将规矩这两个字刻进了骨子里,红衣穿在他身上,非但不妖冶,反倒显得清冷。
“夏姑娘。”裴观烛轻声,屋外电闪雷鸣,一瞬天光大亮,映照他面色极为苍白,好似刚从水中被人捞出来的水鬼。
那一瞬间的光亮,夏蒹看到了裴观烛的表情。
他在笑。
可是笑的很奇怪,和往常任何一个笑容都不同。
裴观烛一步一步往前,湿淋淋的水痕从门口一路拖曳到夏蒹坐着的小榻前。
“裴公子?”
裴观烛没出声,好半晌,才盯着她道,“怎么不点灯?”
夏蒹回神,“啊……天忽然就黑了,我这就去点上。”
“嗯,快点。”
夏蒹绕过他去榻下找火折子,没预料穿鞋的时候身子一歪,正正碰上了他怀中抱着的东西。
是一个小木盒。
夏蒹神经紧张,看着裴观烛抱着这木盒避了个位置,颤声问,“裴公子你抱着的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