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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她觉得他不正常,他更不敢说把心里话说出来。

裴渡的眼眸暗淡了一点,闷闷地说:“好。”

看到裴渡脸色郁郁,仿佛一条被主人驱逐、不情不愿地离开的狗,桑洱垂眼,语气比方才温和了一点儿:“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做,那就坐下吧,和我一起看看夕阳也行,别杵在我背后了,你又不是我的侍卫。”

裴渡一怔,仿佛有些受宠若惊。回过神来,他迅速地说:“我去搬凳子!”

就像怕她反悔一样,转身就跑了。

很快,他就从屋子里搬了一张小木凳过来,老老实实地在藤椅旁坐下了。凳子矮,他的腿又很长,一坐下来,膝盖便支了起来。裴渡把双手搭在膝上,脸枕在手臂上,安安静静地待着,没有说话打扰她的清静。

望着夕阳,发了一会儿的呆,裴渡的眼睑慢慢地动了动,转向了桑洱。

他的眼珠是琥珀色的,吸纳了夕阳的辉光,变得有点红彤彤的。盯着桑洱那只温柔抚摸小鸟的手,他的神色流露出了一丝丝几不可见的渴望。

当年,肆意地嘲笑、挥霍她给予的温柔时,他从来没想过,终有一日,自己会发自内心地嫉妒一只可以亲近她、获得她的垂怜的小鸟。

桑洱在藤椅上坐到了天色暗下去,就回了房。

一到夜晚,她就明显感觉到了,这具新身体的“续航能力”不太好,疲累指数蹭蹭地上涨。

这么看来,不管她现在有什么计划,都心有余而力不足,得把身子养好才行。

这间小木屋结构很简单,一厅一房而已,厅中的墙边搭了一张简单的木床。看来,裴渡平时就睡在这里。

房间没有门,只有一块简单的帘子。

虽说床是木头的,但上面铺了挺厚的一层层锦衾,摸上去还挺软的,就是离地有点高。

桑洱坐了上去,想弯腰脱鞋。还没矮下身来,裴渡就快步地走了上来,蹲了下来,仿佛理所当然一样,给她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