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睁开那双明亮如水洗的乌黑眼眸,唤江折容为“小道长”时,伶舟就已心神俱震,肯定了她的身份。
秦桑栀和桑桑,就是同一个人。
也亏得桑洱如今蒙着眼。不然,醒来的时候,她一定会被伶舟面上那种夹杂了狂喜、迷惘、激动的复杂难辨的神情吓一跳。
伶舟没有急着和她摊牌。
一个优秀的狩猎者,应该在堵死猎物所有逃避的路子,让她再无辩解的余地时,才图穷匕见。
这是伶舟小时候在九冥魔境里学会的道理。
或许是狩猎本能的驱策,或许是对那段他不能参与、无法回头的时光的贪恋和嫉妒,后面这几天,伶舟命令梦魇,将他们在行止山、桴石镇、云中城的生活片段都重演了一次。
不管来什么,她都能接上。日常生活的应对、被亲吻时的反应,全部与他的记忆一模一样。
如此一来,等真相揭露之日,她便再没有辩解的余地了。
……
桑洱沉浸在安逸无梦的深眠里,对外界的事,一无所知。
伶舟没有再折腾她,弯腰,将她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桑洱没有醒来,只是轻轻地咕哝了一声。
伶舟为她拉好了被子,又守在旁边,默默地盯了她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