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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昨天来见郁止,他没带向来不离身的绘画工具。

此时此刻,他想画,只能回家。

为了照顾郁止,他昨晚一宿没睡,现在有了点困意,他却还能忍着不去休息。

可他身上的衣服却再不能继续穿,昨夜被汗水浸透,这会儿干了,穿着却还有些不舒服。

他离开医院,打算回家洗澡换衣服再来。

离去时还恋恋不舍,“有情况,一定给我打电话。”

他三两步来到郁止面前,双眸认真,“只要你打,我一定立马回来!”

郁止听着他下意识用了“回来”二字,唇边不由勾起一抹弧度。

“去吧,回家休息休息。”郁止面色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仿佛察觉他这具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多久的不是他自己一般。

眼睁睁看着迟朝暮离开,郁止才卸下笑容,伸手揉了揉眉心,然而依然没能缓解眼前的画面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的情况。

他的精神越来越疲惫虚弱,总有种能够立马去世的感觉。

郁止不敢侥幸,当即电话联系了周秋心和律师,想要跟他们仔细吩咐一下身后事,还确定的确定,该修改的修改。

不多时,两人来到郁止的病房。

周秋心还好,多少知道一些郁止最近的变化,而律师则是什么也不知道,因此在收到要修改遗嘱的消息时,他还有点惊讶。

遗嘱的改动不大,律师很快离开。

屋里只剩下周秋心时,郁止对着她道:“周女士,我安排的事,就都拜托你了。”

周秋心心情复杂地道:“没问题,本来就是我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