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止也不瞒她,“你大概看出来了,我的身体,可能就这一两天……”
周秋心没说话,屋里只有郁止的说话声。
“在这最后的时间,我想将一切都安排好。”郁止神色平静,显然已经坦然接受自己即将死去的事实。
人生百态,人人百态。
同样面对死亡,有人痛哭流涕,有人痛苦万分,有人慌乱到想要世界和自己陪葬,有人愿意用灵魂和魔鬼做交易。
平静地接受死亡,看着不起眼,却是最需要勇气的一项。
“郁先生,我希望能留下来,参与您的这段短暂的时光。”
郁止想要转动手腕,却觉得那样的动作废力气,还累,只能作罢。
“可以。”
回到家,迟朝暮反而安静了下来,他看着屋里的画架画纸画笔,脚下便走不动路。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郁止昨天问他关于那幅画的问题。
事实上,迟朝暮早已经将画抛诸脑后,脑子里只想着要怎么多花时间配郁止。
此时想起来,他忽然来了灵感。
心中想着那人,思念太过迫切,令他不由自主拿起笔,在纸上挥墨。
对于习惯了画画,且对自己所画内容了然于心的人来说,画完一幅画,要不了多长时间。
等迟朝暮回神,便看见画上出现的某人轮廓,笔笔带神韵,栩栩如生。
迟朝暮伸出手,似乎要触碰画上的那道人影,然而在触碰到的前一刻,迟朝暮忽然宛如被烫了一瞬般,迅速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