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月清心底没由来觉得发慌,仅是十分正常的对话,这些年她与池靖便像是姐弟一般的相处,两个孤苦无依的人,因机缘相识相知,但池靖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她,说着有喜欢的姑娘,怎如此不对劲。

“是、是哪家的姑娘,我、我帮你参谋参谋啊。”被看得心慌,月清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开口却是磕磕巴巴,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失态。

游船不知何时已经绕船一周停在了岸边,船身微微晃动着,池靖却仍是目不转睛看着月清,她慌乱的小动作被尽收眼底,却仍是不愿抬头在他的眼底找到答案。

察觉船已停下,侧面那道视线似乎没有要收回的意思,月清深吸一口气忽的起身:“到地方了,咱们先下去吧。”

像是落荒而逃,月清说完这话便转身走出船舱,三两下便在甲板上一跨上了岸。

池靖收回眼神,无奈的笑有些苦涩地爬上了嘴角,不过既是逃避,也并不会改变他的心意,已是等待了太久,他便不想再等了。

“月清。”弯腰走出船舱,池靖站在甲板上朝着岸边背对着他的人喊出了声。

月清一愣,只觉耳膜发痒,愈发古怪的情绪在心底滋生,池靖一直唤她月清姐,头一次这般直呼她的名字。

努力扯出一丝笑,心底似乎有了答案,却刻意将答案压下,月清转身道:“怎么了,这样喊姐姐的名字,翅膀硬了不是。”

池靖长腿跨上岸,霎时和月清站在了同一高度,却是比月清高出半个头,让人没由来感觉到了一阵压迫感。

他却不退反进,上前两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三百两,可我不想要你的礼金,月清,我心悦你,想娶你。”

周围像是突然安静了下来,月清几乎无法听见旁边风吹动柳条的沙沙声,月清与月清姐,仅是摘掉了一个字,便让月清听得心底直发颤,一直以来自己心中的弟弟,竟有朝一日微微垂眸看着她,说着她从未想过的话语。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池靖,别直接喊我名字,我年长你,你应是叫我姐姐。”月清连连后退两步,一双杏眼瞪得老大,嘴角尴尬的笑容却刺得池靖心抽疼。

池靖没再再次逼近,只是隔着两个人的距离,仍旧深深地看着月清,他知道月清懂,可他不要月清的逃避:“我们从来都不是姐弟,不是吗,我不想再唤你姐姐了,月清,我在向你示爱。”

“示、示什么示!池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月清秀眉紧蹙,从慌乱中回过神来,池靖年纪小不懂事,她怎能率先乱了阵脚,于是收起表情沉静地看向他,“我是个嫁过人的寡妇。”

再次道出这个月清日后从未在人前提起过的过去,眼底微颤,但她却必须要让池靖明白:“我嫁过人,我是寡妇,而你正值青年,钱庄做出如此成绩,我只是你的敲门砖,一切都证明,是你的能力带给了你现在的一切,这样的你,何必将视线放在我这样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