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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炼便也舀了勺虾仁至南七碗中,不甘示弱地说道:“南七素来不爱吃玉米,南七,吃虾。”

南七见一边笑脸如春风,一边黑脸如寒冰,不禁犯了难。手中筷子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得眼神求助地看向米子,却见米子只顾吃菜,并不理她。

“要我说呢,这燕饺也不错,南七,不如吃这个。”南七一瞧,却是身处对面的胡朵隔了老远伸长筷子夹给她,燕饺仍在半空中,南七赶紧用碗接着。

在左右的注视下,南七吃了口燕饺,笑道:“果然好吃,多谢朵儿姐。”两人这才作罢。

米子心里颇不是滋味,一口气憋在心里出不去,便冷冷道:“听听,才认识几天哪,姐姐妹妹的叫得多亲热。”

南七察觉到她不快,将手覆在她肩上,讨好般叫了声:“米子…”米子目不斜视,拍掉她的手。

胡朵嘲弄地看了米子一眼,并不说话。

一时安静如斯,付康轻咳了声道:“大家可是吃饱了?”

南七应了声,他又道:“那就好,待会儿我领你们去个好地方玩儿。”

第62章

这付康所说的好地方,乃是淀江画舫。

几人步行至淀江边,江上碧波荡漾,微风轻拂,山青柳翠,颇有人间仙境之感。只见江中大大小小林林总总泊了数十只小画舫,画舫上张灯结彩,顶上漆着黄漆,船柱雕梁画凤。当其驶近,才发现连彩灯个个人物都刻画得栩栩如生,船上女子或凭或立,皆以轻纱掩面,身着罗衣,风流才子赋诗作画,好不热闹。

家旺先去打点一番,不多时便有一女子前来迎接,领着几人上了画舫。进了舫内,另有两位丫鬟伺候他们落了座,添上茶。后又从舫间出来一轻纱遮面女子,乌发如漆,美目流盼,一颦一笑极具风情。这女子手抱琵琶,向在座几人微微侧身行礼,便于屏风后坐下。

女子道:“不知几位想听哪首曲子?”这声音极甜极清,令人一听之下说不出的舒适。

付康想了想道:“就那首《忆江南》吧。”

女子应下,极为熟练地弹唱起来。歌声婉转动听,南七沉醉不已,望着舫外美妙的景色,只觉此时乃是身处异世以来最为放松的一刻。只可惜美妙的时刻总是短暂,画舫缓缓驶向江中,周边其他的画舫也越来越多,乐音渐渐增加,听在耳边多了些嘈杂。

家旺慌慌张张地进来了,见自家公子正闭眼享受,大声道:“公子爷,奴才有事要禀。”

声音大得盖住了乐音,付康睁眼见他神色不好,便也收了笑意,正色道:“出了何事如此慌张?”

家旺道:“方才奴才在船头,被林少爷瞧见了。他便猜到少爷也在船上,特遣了小厮前来,邀少爷前去相聚,那小厮如今正在船头候着。少爷,这可如何是好?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该在船尾等爷的。”

家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倒叫南七疑惑:“这林少爷莫非会吃人?”

“哎哟您可不知,林少爷素来与少爷不对付惯了的。因着年岁相仿,咱们少爷早已是个将军,他却只是个御前侍卫。便暗自不服,每每见着不管明暗,非要拉着少爷比试一番。因他是丞相之子,少爷不好说什么,只能应下。林少爷技不如人,每回都输给少爷。这不,今儿又来了么。”家旺说到此处,不由唉声叹气。

南七道:“那跟他比就是了,你不才说,你家少爷每回都赢么?怕他做什么。”

“坏就坏在,我不识水性。万一他提出在水中比试,我只有惨败。若付某果真技不如人败了倒没什么,只是他这般使诈,输在此处实是不甘。”付康皱着眉亦甚是苦恼。

南七闻言,拍了桌子怒道:“什么人啊!专挑别人的弱项,真不是个东西!看他爹还挺君子,怎么就生了他这么个卑鄙小人。”

苦恼之时,只听舫外传来男子的声音:“付康!怎地让本少爷候着这么久,莫不是做了缩头乌龟不敢出来了?若如此也无妨,只要你肯向本少爷下跪,再喊三声爷爷,本少爷便放过你!”

身边的小厮们亦故意起哄:“对啊,叫爷爷!不叫爷爷别想走!”

付康听了此话,双目圆瞪道:“欺人太甚!”一掀衣袍便直走出去,几人也跟着出去。

待见了林公子,付康冷笑道:“林小龙,你莫非忘了前几次被爷爷痛揍的经历了?今儿叫的这么欢,是不是还想挨揍?是的话你就直说,爷爷成全你。”

“放你的屁!”林小龙忽然被揭短,面皮涨成了紫色,骂骂咧咧道:“你这小杂种得意什么,今儿爷爷就告诉你死字怎么写!”说罢直冲冲从自个儿那艘画舫跃出,手执长剑向付康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