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说便直说到上菜,店小二撤身重新退出去仍听见:“阿里巴巴驮着金钱,赶着毛驴很快返回城中。到家后,他急忙卸下驮子,解开柴捆,把装着金币的袋子搬进房内,摆在娘子面前。他娘子看见袋中装的全是金币,便以为阿里巴巴铤而走险抢了人,所以开口便骂,责怪他不该见利忘义,不该去做坏事。”
南七讲到此时已然不想再继续了,眼前的美食才是重点。见众人皆等着下文,只得出言提醒:“是不是该吃饭了?我想大家都饿了罢。”
“也是,听着听着都忘了来这儿是吃饭的。大家别客气,尽量用。”付康慷慨地说道。
桌上共摆了十二道菜,道道精致可口,光瞧着便食欲大振。
付康一开口,南七哪还顾得许多,兀自动了筷子。尝了几道之后,眼中赞赏之意更甚。顺手便夹了个鸡腿给蒙炼,因嘴里却装食物,含糊不清道:“阿炼,你吃这个,这个好吃。”
蒙炼没想她还顾着自己,抿着唇微微一笑,应道:“哎。”正埋头解决,忽见碗里又多了块鱼肉,耳旁还响起米子羞涩的声音。
“喜欢便多吃些,我替你夹。”
蒙炼瞬间胃口全无,默默将米子夹给他的肉全挑出来,无奈道:“谢谢,这道菜不甚合口味。你不必帮我,吃什么我自己来。”
米子一愣,心口似堵了块大石,只觉内心酸涩异常委屈。不久眼前一片模糊,似有凉薄之物不断掉落出来。她低下头不予理会,只用筷子拨着碗里的食物。
左为见状心痛不已,双手紧握成拳,随时准备过去狠揍蒙炼一顿。此时一只小手覆在他手上轻轻拍着,他看了眼胡朵,见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下忽然也没那么难受了。
众人的反应皆落在付康眼中,暗自笑道:瞧这情形,他们几人关系可够乱的。我不若再添上一把柴,把他们搅得更乱,那才好玩儿!
原这付康虽身为将军,却也是个十七八岁的大男孩,玩兴正浓,情情爱爱这等事他还未尝过。今见几人为情所苦,只觉新奇不已,除了在心里嘲笑几人蠢之外,还打定了主意要和这把稀泥。
既如此,挑起火头也是必要的,便道:“这位姑娘为何哭了?可是付某招呼不周怠慢了姑娘?”
南七拿了帕子替米子把泪擦干,冲付康笑道:“付公子莫要如此说,她许是吃得辣了,一时受不住,多喝几口茶水便无事。”
“如此倒还是付某招呼不周,点菜前没问姑娘口味,竟把姑娘辣哭了。是付某的不是,这厢向姑娘赔罪了!”付康站起来,认真对着米子做了个揖。
米子方才是被气糊涂了,南七替她擦完眼泪她立刻便反应过来此时有外人在场,硬生生挤了个笑容道:“哪里是付公子的错。这菜如此美味,我便想起娘亲做的家常菜,一时伤感,并非南七所说被辣哭的。”
胡朵也笑道:“我说么,哪有这么容易被辣哭。又不是水做的,时时刻刻都能挤两滴眼泪出来。”
米子听出她话里的讽刺,当下冷笑一声道:“我当然不是水做的,不过也不像有些人是石头做的。就算挤,也挤不出来。”
“呵呵。”胡朵不怒反笑,状似无意道,“挤出来又如何?那也得看有没有人在乎了,你说是不是呀,蒙炼。”
米子被戳到痛处,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瞪着她。作为胜利的一方,胡朵自然开心,连着吃了好几块肉。她也说不上来,怎地看着米子就不顺眼,她生气她便高兴。
付康见他不过说了两句便有如此成效,心下大乐,面上自然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只不过笑声很轻,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不料南七离他最近,且耳力极好,这一声轻笑仍是入了她耳,疑惑道:“付公子,你笑什么?”
付康感觉甚是尴尬,眼珠子转了转,略沉吟道:“也不知为何,我初见你心便跳得很快,还有种说不上来的愉悦感。现下你在我身旁,我一看到你就忍不住笑了。莫非,这便是一见倾心么?”
南七本在喝汤,一听这话便呛到了咳嗽不止,涨红脸断断续续道:“付…付公子…你开什么…开什么玩笑!”
蒙炼皱眉越过米子,伸出手仔细拍着南七的后背,不悦道:“付公子,有些玩笑话最好莫要说。”
付康耸耸肩,挑眉道:“就当我在说笑吧。”心里却一阵暗爽,乐呵道:爷真是厉害,一句话便让白袍小子气成这样。
这一模棱两可的话,又让蒙炼黑了脸,见南七不咳了便咬唇坐回座位,心中已把这富家子毒杀了一千遍。
偏付康似没看见他的脸色,又舀了勺珍珠玉米给南七,道:“多吃些这个,脸色会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