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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见南七频频看她,胡朵忍不住道:“我脸上有花儿吗?”

南七摇头道:“奇怪,甚是奇怪。”

胡朵道:“哪里奇怪?”

南七伸手摸了摸胡朵的脸,疑惑道:“为何你有时美的像仙女,有时又…又很平凡。”

另外三人一听,都好奇地竖起耳朵等胡朵回答。特别是左为,他已困惑一整天了,又不好意思开口问。现下有人代为发问,甚好,甚好。

“哈哈,我当你有什么奇怪之事呢。”胡朵莞尔道,“我师父乃隐世高人,不止武艺了得,易容术更是举世无双。我自幼便被爹爹送去跟着他学艺,自然也学得皮毛。虽不能像师傅那般彻底改头换面,但稍稍改变自己的面貌还不成问题。”

南七颔首,又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呢?”问完又觉得自己多余,还能为什么,怕太美了拉仇恨呗。南七啊南七,我看你是永远不懂美人儿的顾虑的。

胡朵想了想,道:“我觉得挺好玩儿。你想学吗,晚上我教你。”

“真的?胡朵你太好了!”南七抱着胡朵便不撒手了,一个劲儿往她身上蹭以示亲热。宁王府那位妈妈不肯教她,有的是人肯。

左为暗暗啐道:胡朵真是太阴险了,当着众人的面装好人,在他面前才敢露出本性。你们就被她骗吧,迟早你们会知道她这人就是个刁蛮任性毒舌刻薄的…的…美女。左为无力地垂下脑袋,实在找不出别的词来形容她,她再讨厌也的确是个美女,而且是个大美女。

很快便到了亭台水榭,便是在此处饮宴。南七方眼望去,亭内有张石桌,上面铺满美酒佳肴。亭外则整齐地摆放着两排矮几,几上食物种类数量虽不能与石桌比,倒也不少。南七仔细瞧了一瞧,发现矮几上有许多她从未见过之食,一盘盘皆泛着油光,不禁食指大动。此时天色已黑,两边挂起了高高的灯笼,越发衬得此处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待裴世逸入座,众人见了礼皆入下座,宴席方开始了。

用了一会,齐宇抬手拍了两掌,只见一群身着水袖露腰窄裙的女子姗姗前来,人数约有十五六个。这些女子或笑或嗔或妖媚或清新,无一不是肤若凝脂面若白玉的美人儿。鼓乐齐吹,女子们便随乐舞动。纤腰灵动,身段袅娜,在场将士们皆看得不亦乐乎。

一舞终了,连裴世逸也鼓掌叫好。齐宇知裴世逸已是许久未近女色,见他脸上沉醉的表情,便顺水推舟道:“既然殿下喜欢,下臣便将这些歌姬献给殿下,以示心意。”

“这…恐怕不好吧?”裴世逸听齐宇要将歌姬送给他,心下本是十分愿意。奈何他刚回海国,诸事都需要林雄帮衬,他若是收下歌姬岂不是摆明了对不起小鱼,对不起林雄?遂,再不情愿也得拒绝了。

林雄冷笑道:“殿下说的没错,此事万万不妥。今日若收下歌姬,明日海国上下便会传言殿下是个贪花恋色不务正业之人。齐大人,你这般陷害殿下,究竟有何企图!”想翘他女儿墙角,没门!

齐宇被林雄一吓,立马从凳子上滚下来,断断续续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裴世逸知林雄果然生气,暗幸自己的决定正确,道:“齐大人不必害怕,本皇子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为本皇子着想,本皇子心领了,快起来吧。”

齐宇松了口气,尴尬地坐回位置。这才回想起来,传闻林雄的女儿林小鱼与裴世逸关系匪浅。今日见林雄气成这样,看来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不过方才瞧裴世逸虽拒绝了,却隐约露出几许失望之情。嘿嘿,既然明的不行,他可以来暗的。

没有了歌舞助兴,裴世逸兴趣缺缺,吃了几口食物便很快回房。只觉坐立难安,一想到方才的歌姬便暗自心痒,只好吩咐下人备汤沐浴。

整个人沉入浴桶之中,发觉温水不止静不了心,反而越来越燥热。此时一双手轻轻覆在了他肩上,触感柔软腻滑。他回头一瞧,发觉竟是方才舞姬其中一位,如何还不明白。

便笑道:“你好大胆,竟敢擅闯本皇子寝房,不怕本皇子治你罪么?”

舞姬一面替他揉捏肩膀,一面柔声道:“殿下息怒,齐大人担心殿下不习惯,特遣小女子过来服侍。若殿下不喜欢,便治小女子的罪罢。”说话时只对着他耳朵,吐出丝丝热气。

裴世逸早已情动,此刻见她眼波流转,说不出的娇娆妩媚。便再顾不得林小鱼,伸手搂住了舞姬。

庶日起床时,舞姬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林雄来寻他时,他装着无事用完早饭,继续准备上路。临行前,齐宇又携了百姓下跪送行,裴世逸身心舒畅,便越发觉得齐宇心思细腻设想周到,想着登基之后必要重用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