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见情况不妙,赶忙从血库调血,进出手术室时的表情稍显匆忙,江驰注意到后心里的石头提得更高,弦绷得更紧。
隔着厚重的手术门,他都能隐隐约约听到夏也快要窒息的哭喊,手心汗水密布,湿了又干,干又湿。
他恨不得现在奄奄一息的人是自己,疼得撕心裂肺的人是自己,为了那个小生命而遭受这一切的人也是自己。
“家属在哪?有谁是a型血?”一个医生突然走出来,开口就问,“医院血库的血不够,需要输血,你们谁是a型?”
许芷柠哑然,她是ab型,没得辙,着急地偏头看向另外几人。
“我是。”苏明愿答,“我是a型。”
“输我的。”江驰打断她的话,说,“我是o型,苏明愿你身子弱,受不住大抽血。”
医生也是万幸,挥了挥手:“快跟我进来。”
江驰跟着进了手术室,心脏怦怦地跳,不敢把视线投向哭声的源头。
小护士要带他去手术室的内间抽血,他顿了顿,没有提步跟上去。
“能离我的妻子近一些吗,我想看着她。”
小护士有些为难,按医院规定这是不行的,但说到底,以前有些产妇分娩的时候,也经常有实习医生围观学习。
“也行,到隔板后边去吧。”
他在和手术台不远处隔着一面玻璃的抽血台坐下,伸出右臂,看着护士把连着血袋的针头插进自己的血管,鲜红的液体倒流,一滴一滴的被装进了血袋里。
听到耳畔的抽泣声和鸣咽声,他额角的青筋跳个不停,直到第二装血抽了一半,他才迫使自己抬眸,目光落在手术台上赤着身子的少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