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容清平素确实不怎么同教职工交际,这套说辞倒是暂时安抚住了猴急的小李。
“行吧,”他让了步,“但是这么上好的天鹅肉,大哥不让我吃上一口,也得让我瞧一瞧吧。”
小李搓搓手,咧嘴一笑,夸张的笑涡挤得脸颊都凹陷进去:
“方悦那孩子忒死心眼儿,要不是跟他说好好配合能早点回家,那都恨不得一口咬在弟弟大动脉上。好不容易哄住了,还是个熊脾气,床上跟个死人似的,玩起来没劲儿。”
他双手捧起搪瓷缸子,端到老张面前,上身微躬,俨然一副狗腿姿态。
等老张接了酒杯,又自怀中摩挲半天,极不情愿地掏出一只巴掌大的白酒瓶子,玻璃瓶中晃荡着半瓶有些浑浊的酒水。
看着所剩无几的存货,小李咬咬牙,狠心全灌进了老张的搪瓷杯里:
“大哥,弟弟知道你玩儿他们最有一套了,你看方不方便,让方悦那鬼孩子学一学?”
老张握住把手,晃了晃杯子,没有说话。
书院里的打手——或者说“保安”——多数都是有案底的人。
有不少早年都与人合过伙,只是后来运气好,赶在警方抓回去之前和“校长”搭上线,成功躲进这个山窝窝里的“学校”里。
好处是不必再担惊受怕,但弊端也十分明显。
——倘若有人动心思想跑,刚一在外面冒头,说不准就会被之前的同伙或者警方认出身份。
因而对他们来说,去趟小镇都是极不容易的事情。
校长仗着他们有案底,虽然包吃包住,但工资开得很低,廉价烟酒在这儿都算奢侈品。
小李一次把半瓶酒都给了自己,足以看出他的诚意。
老张也不想把眼前的穷凶极恶之徒逼到份儿上、给自己招惹麻烦,于是吊足了小李胃口之后,慢吞吞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