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宁蕴在比赛中拿过多少次五杀, 现实中的她连鱼都没杀过。
给活人割肉刮骨,更不要说了。
“那种事我做不到。”天之眼外的宁蕴断言道,“本来之所以会听从破岳的指示, 就是因为他对我用了摄魂术。但他年岁尚浅, 法术维持不了多久,我神智恢复得越多,就越下不了手。”
果然,回忆中的宁蕴神情变幻一瞬,很快决断。
她想到宿煌——那不是个超级厉害的剑修吗?等他养精蓄锐完了, 可以问问他的意见,或许会有更好的办法……无论如何,这件事都应该交给靠谱的人来做, 而不是宁蕴这种现实中的手残。
“还是算了, 等我问过……”
然而不待她起身,就被人猛地抓住。
破岳他平静地注视着宁蕴, 抓着她的手朝自己脸上划去。
破皮入肉刺骨, 血流如注, 宁蕴握着短刀的手上传来刀刃的触感, 鲜血的温度和气味是如此惊悚,宁蕴胃里一阵翻涌,心脏好悬没从嗓子眼里飞出去。
破岳牙咬得咯咯响,竭力忍耐着剧痛,赤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宁蕴。
“要像这样。”
他的手也在颤抖,简直拼了命地在抓住宁蕴。
“拜托你……”
一颗眼泪砸在他脸上,破岳一怔。
紧跟着是第二颗。
宁蕴的眼泪不值钱一样噼里啪啦地落下来,抬袖去抹眼泪,却被魔尊衣袖上繁复的绣花和珠宝刮疼了眼窝。
破岳不自觉地松开她的手,宁蕴翻出手帕蒙住脸,乱擦一气。好不容易不再泪落连珠,眼睛也仍然有些泪汪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