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嘉曜打过来电话,陈一澜没挂,看向温初柠,在征求她的意见。
温初柠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孙嘉曜沉默了好一会,说两人吵架了,麻烦温初柠劝劝。
温初柠已经有一两个月没见舒可蓓了,俩人见面也是聊别的,因为运动员训练紧,还是异地多的原因,提了也徒增难受,俩人能见到也是约着一起看电影吃饭泡温泉。
孙嘉曜只说了几句就挂了。
温初柠去收拾客厅,打开窗户散了散吃饭的味道。
陈一澜拿着手机去给孙嘉曜打回去,在阳台那边说了会话。
温初柠只简单地扫了扫地,去把客房收拾出来。
没半小时,舒可蓓就来了,看着像是下班还没回家的样子,身上通勤装,还踩着高跟鞋,有点酒气,但是看起来人还算是有精神。
“温温。”
舒可蓓一进来就抱住了温初柠,稀里哗啦哭了一通。
温初柠拍了拍她的后背,无言安慰。
舒可蓓刚张嘴想说话,结果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影从厨房里晃出来,干干净净的t恤短裤,肩宽腿长,身姿优越,她愣了愣,伸头去看。
“我靠?陈一澜?”舒可蓓惊呆了,又去看温初柠,“怎么回事?”
“他放假几天。”温初柠有点不好意思,拉着舒可蓓去客厅,陈一澜把买的水果端过来,还给她们倒了水,人自觉去了厨房——
温初柠只收拾,没刷碗也没刷盘子。
“我还以为你们……”舒可蓓酒醒了点,说的有点苦涩。
“孙嘉曜也要去国外封闭训练了,说要训练一年,我们都二十六了,到现在也没办法定下来,今天我俩吵架了,我爸爸让我回淮川,说给我安排了相亲,就是电话被他听到了,我们吵起来了……”舒可蓓说着就开始抹眼泪,“真的,异地太他妈难了。”
温初柠抽了几张纸递给她。
舒可蓓接过来就擦着脸,大概也是刚从一个酒局出来,平时俩小姑娘感情就好,这会索性脱了鞋,坐在沙发上说话。
“温温,真的,你比我厉害多了。”
“怎么了?”
“能等啊!那会你俩在淮川,我和孙嘉曜在燕京,他们经常外出训练见不到人……你是真懂事,我常常粘着孙嘉曜,你是真的太伟大了。”
“你知道吗?”温初柠想了想,说,“只要你相信他,相信你们的感情,距离和时间其实也没那么难捱,安全感是自己给的,你不要老胡思乱想。”
“我没有,我就是觉得……异地真的好难,我说不上什么难来,就是每一天都很难捱,那会在大学,我们寝室小姑娘男朋友来送伞送饭,我羡慕的不行,打过去电话结果他在训练,这会步入社会,我们办公室小姑娘男朋友来接送,我还得自己开车回家……”舒可蓓摊在沙发上,“是真的好累。”
温初柠也有点不知作何安慰,“那你怎么想?”
“我也不知道,”舒可蓓说,“从高二开始,到现在,怎么得都九年了。你俩提过分手吗?”
温初柠摇摇头,“没,我一直在等他,陈一澜也是。”
“你俩真好,我俩这九年,分手都说几次了,结果每次都装作没发生的样子,我主要是觉得,九年了,他到底怎么想,起码跟我透个底,”舒可蓓累了,“我应该也不会回淮川了,我后妈真是,看到就烦,我过年回去一趟一家人念叨我。”
陈一澜从厨房里走出来,舒可蓓看到他就“触景生情”。
下午的时候俩人不止买了几盒草莓,温初柠还买了点柚子和橙子,陈一澜也不打扰她俩说话,坐在一边给她剥柚子。
舒可蓓看着就觉得心酸的不行。
“国内三项全能挺缺人的,”陈一澜轻咳了一声说,“不像游泳队,而且他们三个项目,训练强度比我们更大。”
“那也不能,每天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吧?”舒可蓓委屈上了,眼泪又掉下来,“一星期都闷着训练?”
这么一说,温初柠和陈一澜尴尬了。
陈一澜训练也很忙,但是起码每天有空就给她发条消息。
“你去睡会吧,养养精神,明天跟他好好谈谈。”
“行,温温我今天和你睡,咱俩说会话,让陈一澜睡沙发。”
温初柠随即看向陈一澜,有点心疼,“那让他睡客房吧,沙发睡久了对腰不好。”
“温初柠!”
“好好好,咱俩去睡觉。”
温初柠笑了,拉着舒可蓓回房间。
舒可蓓哼了一声,去她的浴室卸妆。
温初柠趁机溜出来,陈一澜还在沙发上坐着,给她剥了一小碗柚子,瞧见她出来,也是只问了一句,“明天还出去吗?”
“看看再说,”温初柠坐过去,挨近他身边,拿了一瓣剥好的柚子,然后凑过去,陈一澜好像故意的,就在专心剥柚子不看她。
温初柠晃过去,“吃醋啦?”
“没有。”
“我不信,”温初柠又挨近了点,两只手捧着他的脸,啄木鸟似的亲了他两下,“哇哦,好酸哦!”
陈一澜被她惹笑了,一手把柚子皮放回去,然后两指捏住她脸把她捉回来,温初柠得逞地看着他。
陈一澜捏着脸颊没松开,眼神转过来落在她眼睛上,弯唇笑了下,“行啊,我吃醋了,你亲一下可不够。”
语调轻飘飘的,却又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撩拨的她心痒痒。
温初柠听见吃醋俩字还挺高兴,特听话的凑过去亲他,陈一澜故意躲,温初柠干脆翻了个身坐在他腿上,捧着他的脸就亲下去。
“行了行了,回去睡吧,明天早上给你带早饭,”浴室里的水声停了,陈一澜的手勾在她腰上,又很快地啄了下她的唇瓣,“正好,休息休息。”
温初柠啃回去,眼神威胁他。
陈一澜闷笑,“早点睡。”
温初柠敷衍一下,从他身上跳开,回卧室翻箱倒柜找枕头。
陈一澜眼瞅着人进去,继续剥了会柚子,然后去厨房刷了杯子,出来的时候蓦地看到投影幕布下面放着的相框。
陈一澜蹲下·身,拿起相框看了看。
这还真是他俩真正意义上第一张合照,在雍和宫外面的冬天,他都没有注意到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被她洗出来还裱了一张相框。
陈一澜拿着相框,无声笑了笑,然后去阳台上给孙嘉曜打了个电话。
彼时孙嘉曜还在操场上跑步,手机就搁在包里,扔在一旁的草坪上。
孙嘉曜闷闷应了一声,“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