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去陪沐沐了”。
事情发生得突然,没有人能预料到。
他一早就联系了律师,所有财产分成三份,铭绣股份转入孟石韬名下,国内的不动产给初莹,其余都以周沐的名义成立基金会,救助全世界的贫困儿童。
前一天,谈朗让他来冰岛,有重要的事情跟他面谈,下了飞机,秘书直接带他去了湖边木屋,这一年,谈朗都住在这里。
“谈先生在里面等您”,秘书按照谈朗的吩咐做事。
他敲门,无人应答,推开虚掩的门,谈朗坐在客厅摇椅上,阳光落了满身,双手垂在两侧,白色药片撒了一地。
人已经断气了,终究没有见到最后一面——也是,要是见到了,他怎么可能放任谈朗寻短见。
在桌上给他留了一封信,他们舅甥一个德行,都喜欢不辞而别,都喜欢让别人来看遗书,承受所有离别的伤痛才满意。
“石韬:
我要去陪沐沐了,她一定等着急了,身后一切事宜我已托付给律师,他会联系你。
至于墓地,我犹豫了很久,觉得没有脸面再见他们,打算撒进大西洋做个孤魂野鬼,但又怕隔得太远,沐沐找不到我,还是决定回宁海,埋在沐沐边上,她曾经说过,如果我们是陌生人,她可能连一眼都不会看我,这可是不行。
五年前我想跟着她一起走,想到还没来过冰岛,她要是问起来极光什么模样,我答不上来肯定惹她生气,替她建一座房子的事情也没落实,铭绣的资金让她费了心思,撒手不管总是不好,这才苦苦坚持了这些日子,如今可以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