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重复的疼痛之下,鹤归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等再次清醒过来时,天边已泛起了朝霞。
他坐起来想喝口水,冲冲嘴里的血腥味,却被人横空劈手夺了茶杯。
关不渡不知几时来的,正抱臂坐在桌边,见鹤归醒了,说:“子车渊平跑了。”
鹤归张了张嘴。
但唇上干裂,一动就疼。可关不渡像没看见似的,将茶杯远远放置一边,问:“想喝水?”
“……”鹤归只有瞪他的力气。
“那就实话实说。”关不渡凉凉道,“你这经脉俱断的样子究竟是因为生病,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静默半晌,鹤归叹了口气。
关不渡见他态度软化,回身将茶杯抵到鹤归嘴边,捏着他的下颚喂了他一口。
茶是温热的,入口甘甜。鹤归有些心虚,借着关不渡的力度坐起身,道:“是压制内力的药。”
“逼我把事全部抖出来,自己却藏着掖着。”关不渡皮笑肉不笑,“鹤归,你真是好算计。”
“我只是没找到机会说。”鹤归说,“我找霍元洲求的药,吃了之后,内力会沉进丹田,如果不服用回春,就与不习武之人无异。”
说到底,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手段罢了。
在这个杀人不见血的江湖,没有实力傍身,只会尸骨无存。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的确有些不厚道,便抬起头,软了声音:“你别生气……啦?”
微尾音还带着点撒娇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