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归擦去嘴角的血,淡淡道:“随时恭候。”
子车渊平轻功提步,身形掠至一处屋顶,鹤归才缓缓吐了口气。哪知那人却虚晃一招,趁关、鹤二人松懈之际,忽然折返回来,朝鹤归胸口狠狠拍出一掌!
关不渡霎时合上折扇,冷声道:“找死。”
两人身形犹如鬼魅,一前一后顷刻间便不见了踪影。鹤归眼前最后的画面,是关不渡那双暴怒的眼。
他苦中作乐地想,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关不渡如此生气。
……
鹤归知道自己神智不清醒,可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
体内寒热交替,仿佛一会置身雪山之中,片刻后又被人按在了火堆里。有两股不容忽视的力道在体内横冲直撞,最后化作密密麻麻的钝痛。
是即便是在梦里,鹤归也承受不了的痛。
他觉得眼角有些湿润,似乎是自己控制不住得流了泪。紧接着,一份冰凉的触感贴着鬓角轻轻擦过,替他拭去。
那触感太过真实,以至于疼痛化成了实质,逼得他醒了过来。睁开眼的那一瞬间,鹤归偏过头去,又吐了一口血。
屋里没人。
子车渊平那一掌,又让鹤归打回原形,体内经脉重塑,犹如服食回春。
算算时日,半年已至。
他睁着眼,目光有些涣散。浑身上下处处都叫嚣着疼痛,即便如此,他也没吭一声。
鹤归有些无力地想,自己做的孽,总归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