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忽然左右张望了片刻,问道:“朱珠呢?”
“哦,我差点忘了。”关不渡装模作样地一拍折扇,“她见你晕过去了就一直哭,我觉得太吵,就把她打晕了。”
鹤归:“……”
他掀开被褥,急忙往旁院走去。
院子很大,正中间有一个敞亮的回廊。他出门一看,就见朱珠躺在回廊下的吊椅上,正兴奋地左摇右晃。而沧澜的那两位护法一左一右,逗弄着她。
鹤归回头,关不渡倚在门前,勾着唇笑得正开心。
他回身几步走到关不渡身前,淡淡道:“冒昧问下,楼主贵庚。”
关不渡还未作答,对面的怀枝已听到动静,脆声道:“楼主今年冬至就及冠啦!”
鹤归笑出声:“原来如此。”
怪不得这么幼稚。
关不渡走上回廊,扬声道:“怀枝,去我屋里拿把白扇。”
怀枝晴天霹雳,傻在原地。
浮白捂着嘴险些笑抽过去,回头忍笑道:“去吧阿枝,沧澜下半年的茅厕就全归你了。”
怀枝:“……”
朱珠躺在吊椅里,荡秋千似的左摇右摆。余光看见了鹤归,忙拉住了吊椅的绳子,飞速爬了下来,冲到鹤归身边:“哥哥!”
鹤归点点头,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我爹爹还在等着我回家呢!”
她仿佛忘了数个时辰之前鹤归交代过的事情,一觉醒来,一心就想着再见到自己的爹爹。情况危急的时候,鹤归还能狠下心来告诉她残酷的事实,而脱险之后,他却怎么也说不出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