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赶她走,又没张罗着送她。
平时恨不得贴在她身上的人如此反常,再配合钱震和李怀他们说的话。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不难发现。
张昱树笑了,心里苦甜掺半。
这么个心思细腻的小机灵鬼,怎么别人欺负她的时候,她就只会傻傻地站在那里呢?
伤口在她细腻的包扎手法下减轻不了不少疼痛感。
她真聪明,知道一点一点上药。
不像他刚才,手抖得往伤口上撒了大半瓶药,疼得差点昏过去。
手臂上还有一大片红肿,渗透的血珠已经自然凝固。
碘伏涂抹上去时,他的肌肉绷紧,汗水铺盖在上面,灯光下荧荧发亮。
段之愿紧张地吞了下口水,内心的焦灼不比他低。
纱布一圈一圈缠绕,手指附上去能感觉到他手臂坚硬似铁。
又想起他曾单手轮着花盆砸碎了学校的玻璃,段之愿呼吸都漏了一拍。
粘好最后一个胶带,她舒了口气,问他:“中午,打电话时,你在哪?”
“医院。”他说。
头上的伤是在医院包扎好的,警察没空陪他看病又怕他跑。
所以在看见他还能走路时,直接把一身鲜血的他带回警局询问。
了解好情况后,把齐子明他们几个惹事的关起来,让他回家好好反省,说随时有可能再来找他了解情况。
精神紧绷了这么久,张昱树终于得以舒缓。
阖上双眼靠在椅背上,药水与痛感相融,细密地流淌到他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