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依旧约在李旌阳那儿。
再次相见时,耿介的状态比上次还要不如,身上萦绕着一股颓气,显得阴沉沉的:“我需要一点安眠药。”
何涧说话不急不缓:“早早地依赖药物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你需要的是缓解焦虑。我可以对你进行心理行为治疗,但估计作用不大。想必你知道自己的心病在哪里。”
耿介不说话。
“你来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治疗失眠吧。既然来都来了,就当随便聊聊天。”何涧笑了笑,“你爱人最近还好吗?”
耿介望着他:“我们分手了,他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住。”
“哦,这样。”何涧似乎并没有听懂耿介话里的意思,仍然问道:“那么,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呢?”好像笃定耿介理应能够给出答案。
耿介沉默了很久,何涧微笑着提醒他:“耿先生?”
“很好。”
何涧的笑意深了一些,温和地鼓励他:“可以多聊聊。”
耿介没有跟别人聊南津的习惯,他皱了皱眉:“这是无关的事情。”
“不,”何涧说,“我们现在就是在聊你的心病。”
耿介的目光一下子深邃起来,沉沉地盯着何涧,身上那股颓气也仿佛生出了杀意,变得冰冷骇人起来。
何涧仍然保持着微笑,那笑容里甚至带了些慈悲的劝说意味:“如果你想治病,当然先要面对自己的病。如果你想和他在一起,就得先学会离他远一点。”
转眼又是新的一周,耿介再也没有出现在南津的楼下。
第一天,南津想也许他有事。
第二天,仍没有看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