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也是人啊?而且这两岸随时都可能瞧见……
她推了一把,竟推开了。
盈欢瞪着眼,看着傅如赏喉结微动,回过神来,下意识舔了舔自己嘴唇。
就……现在被亲,和先前被亲自然还是不一样的感觉。
傅如赏松开了她的手,灯影与浮光都被抛在身后。他们是安静的,但江南是热闹的。
过了会儿,傅如赏忽然道:“我方才在生气。”
“啊?”她也看出来了。
傅如赏道:“那人对你有所意图。”
所以他生气?
她脑子有些迟钝,许久才反应过来这二者之间的关系。简单来说,就是他在吃味儿。
她恍然大悟,又啊了声,惊讶地看向他。
傅如赏摩挲着自己虎口,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盈欢又接不上来话,默默别过头去,他们在船舱里坐着,离水面井不够近。乘船的船夫在船头安静地撑着,除了他们这一船,前后还有许多船。
傅如赏见她沉默,追问:“你便没有什么反应?我与你坦诚我的心迹。”
盈欢皱眉,她听完还得做个反应吗?
“我……我该有什么反应吗?”她眨了眨眼,看着傅如赏。她应当高兴?还是欣慰?
把傅如赏问住了:“不知道。”
他哪里知道她该有什么反应,但至少不能只是别过脸去。
盈欢哦了声,于是又转回头来,二人沉默对视着,从彼此眸中瞧见江南的夜色。
盈欢忽而想起他说的急事,便问起,却得他说:“已经做完了。”
敢情急事就是……她腹诽。
船有些许颠簸,盈欢下意识扶住了手边的东西,身子却不受控地往前倾去,这不过如同乌篷船,船内空间不大,二人对坐着,因而她这一倾,便撞到了傅如赏的额头。
她低声惊呼,揉着额头。此处河道狭窄,两岸有民居,亦有铺面,烟火气随着这船的轻晃,被铺展在眼前。
前头的船原有些距离,不知怎么着,忽然往后退了几步,那船夫躲闪不及,便撞了个正着。彼时盈欢正欲起身去甲板上,本就站不稳,这一下更是要栽落。
傅如赏眼疾手快,将人拦腰抱下,坐在自己大腿上。这姿势极为暧|昧,盈欢不由咬唇。那船被撞了一下,又往回打了两转,船身晃个不停。盈欢便也在他腿上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