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
在十岁时,是母亲的声音。
在十五岁时,是师姐的声音。
他浑身冷汗,所有深埋在泥沼里的梦魇蜂涌如潮,像毒蛇的芯子把他裹缠在黏腻的悲伤里。
他在野兽环伺的黑暗地窖里闭上了眼睛,不再挣扎。
赢了,又如何……
“顾折乌你还好吧?”
地窖上忽然投下来一星残光。
这一次来的不是凶兽,不是药人。
一个彩衣少女娇笑着在地窖的残光下扬起脸,眸子里盈满水汽。
她的脸月亮般皎洁稚嫩,她招招手,声音甜腻:“顾折乌你还好吧?”
“顾折乌。”
“顾折乌你别死呀。”
她走过来,身上发着萤火的微光,成为地窖里唯一的色彩。
地窖里的少年锁在湿寒的角落,抱着膝盖冷冷地望着她。
她踩着地上的腐肉,驱散了满地的毒虫、老鼠,在他身边蹲下去,甜腻的声音就灌满了少年的耳朵:“顾折乌,我来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