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竹读到这里,突然笑出了声。
他的薄唇微微弯起一抹弧度,整个人看上去明艳了许多。
这两天的阴郁一扫而空,兰溪竹的心情突然舒畅了。
他正在读齐珩从宫中送过来的信。
这两日他听从大哥的安排,守在了郊外的演武场。可是齐珩三天两头地差人送信,他倒是不觉得有多空虚。
那晚之后,齐珩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比从前油嘴滑舌了不少。
底下的人还没见过自家将军这么笑过,还寻思着是不是宫中传来了边疆的喜讯。
“将军,可是北狄那边的协议谈拢了?”底下的人问道。
“嗯。”兰溪竹将眼底的笑容敛去了几分,生怕在自己的下属面前露出什么把柄。不过也确实如此,和北狄的停战协议已经签了有些日子了,齐珩已经传信送了过来。
“报——秦阳将军求见!”
外面响起了一声通传。
听到这个名字,兰溪竹面色一滞。他怎么从狱中出来了?
莫非是齐珩估计长公主尚在养胎之中,不宜动气,才暂时将他放了出来?
可是,那也不应该找上自己。如若那般,他身边必定全是齐珩的眼线,这个节骨眼上,他怎么敢来找这里?
兰溪竹心中隐隐地担忧,秦阳那天已经猜到了自己和齐珩的关系。
“宣吧。”
他摆了摆手道。
现在连大哥都知晓了,他还怕什么呢,秦阳对他来说只是个外人。
兰溪竹身边的人默默地退了出去,还以为秦阳过来是有军机要事,需要回避旁人。
不一会儿,面色略显憔悴的秦阳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