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眼睛酸胀,他短暂地眯了眯。
江德清站在一旁,轻轻唤醒了皇帝:“陛下,敬事房来人了。”
齐珩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烦躁地摆了摆手,“让他下去。”
他近日政务繁重,无暇顾及后宫。
宫中只有苏贵妃,每日还得请敬事房的人提醒着来翻牌子。
江德清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今日在晨阳殿歇息吗?”
多事之秋,他一人又有心无力了。每次在纤月宫都有苏贵妃为他排忧解难,给他省去了不少烦恼。
齐珩叹了声气,“罢了,还是去贵妃处吧。”
“那奴才这就去回敬事房总管,让贵妃娘娘候着。”
“嗯。”
江德清恭敬地退下,谁知刚出房门便遇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的人。望着迎面走来的兰溪竹,他神色一滞。
“将军……”他错愕地微张了嘴,疑道兰将军怎么会出现在皇宫?
兰府不是尚在监禁之中吗?
兰溪竹来得匆忙,发丝都乱了。他定了定身,给了江德清一个安心的眼神,“公公劳烦通报,我要见陛下。”
江德清不敢多问,颔首道:“是。”
时辰已经不早了,他特地在公开审理案子之前来一趟皇宫,就是为了试探齐珩的心意。晚间齐淮找上门来对兰溪竹说的话始终让他惴惴不安。
他终究没那么大本领,什么变故都预料到。
在齐珩那里,兰溪竹知道自己才是最大的筹码。
他不允许明天大理寺的判决有任何纰漏,他真的不能再一次听见大哥自缢于狱中的消息了。总而言之,圣旨是皇帝下的,来找齐珩才是最有用的。
兰溪竹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何时变成了这样,也学会利用自己的身体来得到想要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