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生说明年六月毕业了想移民瑞士,雅思考完了学分也修满了,就等拿证毕业开启崭新人生。
“国内市场卷得毫无意义,至少有30的劳动是低质量内耗,”她振振有词道,“相对来说,一些欧洲国家氛围会轻松很多,丹麦人会直接对老板说fuck,很多公司下班后从不找你。work life bance,多么奢侈的名词啊。”
“财力允许的话,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前辈说,“祝你好运。对了,你上次发我的论文我看了,再修改一下就可以发表……”
“想什么呢,寿司快被你戳成炒饭了。”青年伸手在杜希声眼前挥挥,好笑地说。
“啊,不好意思。”杜希声回过神问:“这是第几个了?”
“我看看,哦,第七个。”宋禄变戏法一样掏出一小叠纸片,用小号燕尾夹夹着,“这才刚一个月,任重道远啊。”
那些纸片是每次去外面吃完饭结账时候要来的发票,杜希声想扔了,他却像有收集癖一样一张张拿过来攒着。美其名曰可以做个课题研究“季节因素对点餐偏好的影响——基于xx学校周边餐馆的田野调查”。
新阶段的“任务”开始了,这回是用三个月时间吃遍学校附近卫生水平优良的小型饭店。多小呢,二十平米以内吧,大了嫌张扬,而且价格都喂租金了,不值当。
杜希声举起清酒跟他碰杯,随口说:“我会不会太无聊了?”
宋禄慢条斯理地给自己舀了碗汤喝着,没立刻回答。杜希声顿时紧张起来,这是,默认了?
看看,这下招人烦了吧,他果然想了个衰主意。
“如果我说不会,你估计不信吧。”宋禄说,“别多想,首先人一辈子,为自己干的事儿越多他就越快乐,不管这事儿有没有意义。”
“吃还是挺有意义的。”杜希声补充。
“那不就完了。”宋禄笑了笑,“这个月咱们把北区和东区考察得差不多了,下个月寒假加过年,下下个月回来去南门的立源广场开开荒。你别说,我在这儿三年半了出来觅食的次数都没这一学期多。”
“烧钱了吧,不过,你竟然这么宅?”杜希声不知怎么的有点高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我以为你是那种墙上插碎玻璃都拦不住的男人。”
“草,我在你这就这么个形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