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猎手的本质,被糖衣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他竟差点忘了这一点。
他的自傲和宋禄的自信,像是贪玩的孩童将相斥的两个磁极拼命对碰,不上不下,万分憋屈。
到底还该不该继续?要是感情也和理论经济学一样直观就好了,杜希声皱着眉想,把“已经产生的喜欢”减去“维护关系实际需要的感情”所得之差,再除以他们之间实际需要的感情……得到的结果将被命名为猎手和猎物间的情感通胀率。
他一定会小心翼翼地经营这个数值,留下一定容错率,以便在像现在这样进退两难时潇洒收场。只是不知道现在还是否来得及?
杜希声和自己天人交战的时候,宋禄已经换上了一副崭新的笑容,扣了扣桌面说:“那好吧,找你说正事。”看来有些更重要的事情还火候未到。
他的祖宗啊,吻人时很凶,谈情时却很怯。
杜希声闻言心中苦笑,他又错过了一次决断的契机,像先前每一次一样。
“杜希声同学,我诚意邀请你参加校排球队在运动会上的开场表演,不知你意下如何?”
杜希声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
“开场舞是双人一组,我们女生少,算上替补,再去掉男生里的小胖做后勤,配完男生多了一个,可我想让每个队员都上场。”说完,竟有些扭捏地看向他,“所以……”
杜希声挑了下眉,似乎在思考这个背景的真实性,良久道:“那就再找一个女生好了。”
宋禄摇摇头,转而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伪装尽褪,良善异常。直到看得杜希声忍不住要错开脸之时,宋禄倾身握住他搁在桌上的右手,起身向前一步,又猛地在这个威压的姿势下后撤一条腿,上身笔挺下坠——一个标准的单膝跪地。
在杜希声的小声的惊呼中,从平视、俯视到仰视,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对方虹膜中的自己。一切都与快餐店吵嚷的氛围格格不入,宋禄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只是想,便做了,就像当初感兴趣,便撒网了一样。
都是难堪的本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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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存稿写到本垒了,有2k+,嗯,没啥,就自我满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