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普通了,”宋禄指着边上印着皮卡丘的透明玻璃杯,不容置喙道:“您好,帮我们换这个。”
“喂,”杜希声顶了他一肘子,“这么不普通的东西你自己用啊。”
“嗯?这么自信我要送你吗?”宋禄把脸凑过去。
杜希声耳根一红。
宋禄接过杯子,上面插着根亮黄色的塑料吸管,杯身矮胖,整个一可爱画风,他行云流水地把它塞进了杜希声怀里。目睹一切的服务员眼睛刹那亮了亮。
“我又不要!”杜希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凶狠。
“可是寓意好啊,送你就拿着吧。”宋禄对他说。
杯子?一辈子?“太掉价了吧你。”杜希声嘲讽道,到底没再推拒,还调整了下姿势拿得更牢些。
想到这,杜希声忍不住瞄了一眼放在手边的皮卡丘,好像看久了还挺顺眼的?谁知宋禄下一句话却让他当场汗颜。
“今天好歹是我们的纪念日,当然要庆祝一下,改天我重新送你个……”
“什么日?”杜希声感觉不妙,僵硬地打趣道,“怎么说的跟小情侣约会似的?”
说完立马塞了一大口红豆派,边嚼边迫切地等着宋禄打哈哈否认,可是等到他完全下咽也没等来对面的话痨开口。
宋禄又露出了那种受伤一般的哀怨眼神,身后一直摇着的无形尾巴也耷拉了下来。杜希声听到他说,我以为你主动来找我就是答应了。然而他不忍心告诉的是,自己真的只是路过,至于这个“路过”有几分主观因素,他连自己也说不清了。
猛然间,杜希声发现了这段关系的违和点——他的对手温柔、体贴、张弛有度、耐心富足……却败在过于自信。
自信他会接受,就像当年父亲自信母亲无法容忍出轨一样。
自信他杜希声终将成为姓宋的囊中物,自信他的“臣服”只是早晚的事,所以不吝陪伴、不惜施舍,不厌其烦地陪他玩“你变扭我来哄”的爱情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