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苏怀着忐忑的心情又等了两日,直到周四马克思专业上课。导师发现向来准时的贺晓茹缺席,托同系的女研究生来寝室寻找,正好与魂不守舍等在宿舍的梁苏打了个照面。就这样学校才知道贺晓茹连续四天都没有在学校出现过了。
消息传到校领导耳朵里,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最先着急起来的是林主任,毕竟贺晓茹的学籍落在政治系,进校政审他也参加过,知道她的丈夫是一名在甘肃服役的军人。这下子可就难办了,校领导在会议上各抒己见,有的觉得应当及时通知家属,还有的主张报案请公安机关介入比较合适。当然,鉴于梁苏是贺晓茹的室友,所有人都觉得需要先找梁苏了解下事发经过。
就这样,周五一整天,梁苏都在学校的会议室接受校领导及学生会干部的问询。这天路恩平正好在成都开庭,金玄也不在学校,梁苏觉得自己倒霉透顶,每次事发的时候恰巧身边连个帮自己的人都没有。
参加询问的校领导除了一位分管学生的副校长杜娟娟之外还有一个叫刘忠实的学术委员会秘书长。梁苏看两人夹着笔记本表情严肃的走进来,便主动欠身打了个招呼。“你就是梁苏?”杜娟娟声严厉色开口道,“为什么不主动跟学校报告?”
梁苏理解她作为校领导的焦急,一个大活人音信全无就这么没了影,确实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我这几天也很忙,再说她和我不是一个专业,很多时候都分开行动。”
“贺晓茹到哪里去了?”杜娟娟步步紧逼,“你最好老实点,有什么说什么。”
这时,跟在她身后的刘忠实双手抱在胸前,也开口为杜娟娟帮腔道,“梁苏,你也在学校这么多年了,不要哪不是一个专业来搪塞我们。别以为你导师是路恩平我们就拿你没办法。”
梁苏冷笑着耸耸肩,“很遗憾,我真的不知道贺晓茹去了哪里。平时我们各忙各的,只是晚上回寝室才会聊上一聊。她在入住以来一次都没向我汇报过。要不这样,等贺晓茹回来,你们给我个签到本,每天早上我都让她坦白今天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杜娟娟气的瘦削的脸上青筋爆出,自她三年前当上分管学生工作的副校长之后,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就是校长都要谦让三分。“你一个普通学生,怎么说话的?叫你回答就好好说。”她忍不住气急败坏喝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如果您不满意,我道歉。”梁苏看着这个暴怒的女人觉得烦躁,本来她还准备好好跟学校沟通贺晓茹失踪事件的后续处理,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兴师问罪,对此,梁苏也懒得虚与委蛇,怎么折腾都随他们去。
刘忠实走到梁苏跟前的桌子上,砰砰扣了几下,“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一个军嫂失踪,不光关系到她本人和学校,要真有事,你也逃不出干系。我劝你清醒一点,老实交代她去了哪里,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梁苏冷笑一声,目光漫不经心的在他黝黑的脸上轮了一圈,“贺晓茹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成熟少妇,也参加工作多年,我平日里遇事还要跟她请教呢。不清醒的人可不是我,毕竟一个大活人莫名失踪超过二十四小时,最佳解决方案就是报警。我作为一个普通的室友,只能说那天她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偶尔晓茹姐在休息的时候喜欢坐公交车去百货商店购物,但上周日她有没有去商场我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