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的朋友?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梁苏侧过头看着于鹤立,“还在媒体工作,你是不是又要搞什么大动作。”
“说起来,这招还是跟你学的。我不忍心看着之前的官司原告就这样输掉,打算旁门左道抬手一帮,也算维持正义吧。我尽心,收了账算你们的,如果还不抵用我也就无能为力了。”于鹤立流畅的换挡,故作轻松的说,“我这个朋友大我几岁,中学之前都住在北京的姥姥家,和我在一个院子长大,他姥爷还是我爷爷的老部下。两个人出生入死扶持着走完了两万五千里长征,比亲兄弟还要铁。后来他就跟着调任的父亲去了山西,在太原读完大学被分在大同。”
梁苏听闻对方又是一位高干子弟,不免有些自惭形秽。她转移注意里,打量着这辆手动挡的夏利车,想到上辈子也学过驾驶,但只学了自动挡,现在想和于鹤立换着开都帮不上忙。七八个小时开下来,晚上还得见朋友,于鹤立能不辞劳苦陪她走这么一趟,也算是两肋插刀了。
既然于鹤立对她两肋插刀,梁苏也自然愿意肝胆相照。她决定找个时间把外公和大舅想宴请他的事和盘托出,还有去加拿大的事,也可以听听他的想法。毕竟于鹤立见多识广,给出的建议都忠恳可信。
就这么想着想着,梁苏歪倒在座椅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于鹤立在加油站停下车,在副驾驶窗前驻足一会儿,轻轻打开车门放平了座椅。梁苏白皙的脸颊上,眼下两块儿乌青有些显眼,看起来已经许久没能好好睡过一觉。
于鹤立发动汽车重新上路,一路上他记挂着身边熟睡的梁苏,尽量匀速平稳的驾驶着,直到天黑才抵达大同。到了约好的饭店,于鹤立稳稳的绕道停车场踩下刹车,这才轻轻推醒梁苏。
梁苏睡眼惺忪的跟着于鹤立走进酒楼,因为久坐的缘故,两条腿有些不听使唤,头脑也接近一片空白。只看到楼梯上一位戴方框眼镜的漂亮青年,穿着时兴的海魂衫沙滩裤,甩开大长腿冲下来一把抱住了于鹤立。
“憨子,好久不见。”漂亮青年捶着于鹤立的肩膀,整个人恨不得挂在他身上,“我之前听说你去重庆读书,支援三线建设,对你的觉悟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真的,太有你爷爷当年千里走单骑深入敌后的风范了。没想到好不容易来一趟大同,还带回来这么好看一位弟妹,真有你两下子!”
于鹤立松开他,笑着对梁苏介绍到,“武轩昂,我发小,现在大同日报的主力编辑。这位是梁苏,渝城政法的师妹,这次过来是受托调查宁州宾馆的欠款事件,还请武兄能襄助一臂之力。”
“原来是师妹不是弟妹,憨子你可要抓紧啊。”武轩昂挠了挠浓黑发亮的乌发,领着于鹤立朝包厢走去,“给你和漂亮师妹置办了一桌大餐接风洗尘,咱俩好久没见,今儿个一定不醉不归。”
这顿饭吃的梁苏有些不适应。才三个人就上了七八个菜,五六个荤菜都是用大圆盘子装的,还有两大瓶的杏花村汾酒。梁苏吃着炖烂的蹄髈肉和大块炸鱼,觉得有些腻,身边的于鹤立早已和武轩昂勾肩搭背拼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