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误会,这个电话是替路恩平打的。”于鹤立干笑两声,“昨天白天打电话来你不在,我就猜你肯定玩的乐不思蜀。提醒你,路教授之前交代国家图书馆的资料你记得查,借阅证我早上已经放在前台了,下周最高法有一个经济案件的庭审,他也打好了招呼让你过去旁听。”
“我会按时完成的。”梁苏打心眼感激于鹤立德提醒,又鼓起勇气问他,“这几天你怎么样?”
“我嘛,吃了睡睡了吃,还有就是看报纸和新闻。家里因为实习的事情吵翻了天,说我开年就念大四,不能再这么自由散漫下去。”
梁苏想象着于鹤立在家庭争执中受夹板气的样子,忍不住莞尔一笑,“有什么好吵的,你不是一向对实习不感兴趣吗?大不了就去单位里混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呗。”
“我想回重庆实习,我妈一直坚持让我回北京。”于鹤立语气低沉地问梁苏:“你觉得我该怎么选?”
“随便”二字刚卡在喉咙里,又被梁苏慌忙咽了下去。“容我好好想想,这不是件小事,我觉得你还是听听林主任的意见。”
“林主任说,我最好要为日后工作打算。这老滑头不是说了和没说一样吗?”与此同时,电话那头似乎有人在叫于鹤立的名字,他应了一声,草草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梁苏洗过澡,换了一身白底红边的小洋装——这年头北京大街上最时兴的款式。她打了个电话叫了吐司和牛奶到房间来,随手打开电视,心不在焉的换着频道。
于鹤立多半要留在北京,之后不出意外她毕业之后就会被分配回江苏,从此天各一方。再加上半路杀出个大亨外公梁秋唐,一心一意劝她转学去加拿大。这下子更让她犯愁了。
梁苏慢条斯理的吃了面包和牛奶,又拿出新买的娇兰口红抹了抹,喷了点香水准备去大剧院。刚下楼就看到梁秋唐独自一人坐在大厅里,全神贯注的翻着一本厚厚的英文书籍,银白的头发在脑后梳的一丝不乱,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梁苏坐过去叫了声外公。梁秋唐放下书,眼中满是慈爱的摸了摸梁苏的头。他让服务员小姐吩咐司机过来接,一面由梁苏扶着,静静朝大厅走去。
下午的戏梁苏在满堂华丽的布景中看的眼花缭乱,婉转优美的唱词却没能听懂半句。她不时晃一眼身边端坐着的梁秋唐,老人正看的津津有味,想必是因为在国外看不到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