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脸颊薄红,别开眼,正要起身行弟子礼时,谢琊再次用折扇制止她,道:“我来看谢寒洲有没有偷懒,顺便看看你。”
他的声音很轻,但躲在阁楼拐角处的少年还是听见了。
谢寒洲有点委屈。
他舅舅根本没来看他,非但如此,谢寒洲看见谢琊后主动跟在他身后半天,想引起注意,舅舅却不为他回一回头。
这个诡计多端的老男人。
谢寒洲大概明白谢琊的意思,他是在宣示主权,既然舅不仁就别怪外甥不义,待谢琊走后,谢寒洲现身,他从窗户里翻进去,抢过晏宁的书道:“你跟我来。”
晏宁:“?”
“你有病吧。”她不得已跟在谢寒洲身后,一路下了藏卷峰来到山脚下,天色已晚,镇子里人烟稀少,就连商铺也没掌灯。
晏宁抬眼去看自己的逆徒。
谢寒洲没有回头,高高的马尾被风扬起,步伐潇洒,俨然像行走的钱袋子,晏宁停下脚步:“喂,再往前走得加钱。”
少年声音清脆:“给。”
他解下自己的芥子囊,往后抛到晏宁手里,也如愿把人骗到城楼上。往下看,古街两侧商铺林立,在夜色下格外繁华。
只可惜还未掌灯。
“晏宁,其实我也长得不差吧。”谢寒洲突然开口,让吹晚风的少女愣了愣,她偏头去看,大徒弟还是谦虚了。
虽然同他舅舅是不同的类型,但谢寒洲一点也不逊色,剑眉星目,五官端正精致,笑时又有些风流不羁,眉梢逸出少年气,小虎牙更是点睛之笔。
晏宁点头:“是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