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琊垂眼,含笑看着她。
“抱都抱过了,害羞什么?”
晏宁的心跳得很快,她从来没有肖想过谢琊,总觉得这样的场景是在梦中,让她如坠云端,置身雾里,心口又逸出丝丝缕缕的甜。
她知道她不应该。
可她的心不听话,好像还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开了花,让冰天雪地的心境多了一抹桃花色。
晏宁觉得羞愧,又只好继续装睡,谢琊抱着她走到山门,夜色下,谢寒洲正撑着伞等在那里,一看师父是被他舅舅抱出来的,谢寒洲当即要帮晏宁诊脉。
可他学艺不精,隔着衣袖诊了个寂寞,又见晏宁面色疲倦,谢寒洲心里更加懊恼。
早知道好好学医术了。
他垂了垂眼,纤长的睫毛被雨水打湿,自觉走到谢琊身后,替舅舅和他怀中的少女撑伞。
虽然修士可以避雨,但谢寒洲就是想为晏宁撑伞,就像她曾经在他病重的那个冬日里,为他撑伞送他上学堂是一样的。
少年扯了扯唇角,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会羡慕舅舅,回家的路还是一样的,可抱着晏宁的不是他。
小竹楼里,阎焰在雨中等待,他看似在扫地,却一片梧桐叶也没扫起,直到晏宁被送回来。
阎焰连忙推开房门,掀好被子,让谢琊把人放到床上,与谢寒洲这个小醋坛子不同,阎焰只关心晏宁好不好,并不关心是谁送她回来的。
等医峰的长老来看过,确认无恙后,他又自觉拿起安神的药方去小厨房煎药,从头到尾没管谢琊以祖师爷的样貌出现。
阎焰早知道小师弟不简单。
如今也在预料之中。
他手持蒲扇看火,没管门边望雨的谢寒洲,还是大师兄主动搭腔,说:“我有点难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