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觉得他值得被温柔以待,哪怕有心软的女修替他说话,也不过是被他的皮相所迷惑。
对阎焰而言,最难的不是幼年时被毁掉灵根,而是他以戴罪之身,却在岁月的打磨下刻出了一副美人骨,养出了一副美人皮。
罪上加罪,罪无可赦。
阎焰抹去眉眼间残留的水珠,无所谓地笑了笑:“大师兄,不用你说,我欠师父的我自己会还。”他音色沉稳,正经得不能再正经,没有半分利用皮相的邪心。
谢寒洲语塞,再也不好说什么。
只道:“我情愿你是利用我,我比师父更经得起欺骗。”
因为他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甚至也怀揣着目的接近晏宁,但谢寒洲从来只想过骗师父的东西,没想过骗师父的感情。
察觉自己跟阎焰半斤八两不分伯仲后,谢寒洲叹息一声,“你也别太担心,万事不行还有我舅舅。”
“我舅舅行。”
说来也巧,刚骂完自己的谢琊正好听到大外甥的心声,如玉的小脸不由染上薄红。
该怎么说呢?
谢琊就是抗拒不了被人夸。
他那双清傲的凤眼微微上扬,仿佛倾泻着光,骄傲地和晏宁说:“师父,你别担心了。”
有我在。
坐在暗处的少女缓缓转过身来,只见小徒弟笼在光下,怀抱梨花,就像驭鹤的仙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