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不计后果一意孤行比以往更甚。

沈之渝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下来，不要被两个人突然拉近的距离冲昏了头脑。

卫莱推门而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尊一动不动宛如坐化了的人像。

“……”

她走过去，宛如一尊站着圆寂的人像和对面一尊对峙着。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对不对，心里分外紧张，便捏了捏衣角，哪怕演练了无数种场景，一开口却选择了最糟糕的方式：

“诶，我说——您是不是喜欢我？”

这句话搭配非常古怪，前半句既随意又没什么礼貌，后半句尊敬中透着股咄咄逼人的感觉，仿佛一定要对方回答喜欢一样。

卫莱说完这话，脑子当机了一会儿，羞愤地抬手扶额，不让沈之渝瞥见自己熟透了的脸颊，又一面往后退，想拉开门出去：“这个那个……大家当做无事发生就好。”

“谁喜欢你，想得美。”沈之渝偏过脸来嘀咕了句，光影勾勒出她微微上翘的鼻尖。

沈之渝说的话得反着听，如果真的不喜欢只怕会叉着手臂冷嘲热讽，将人贬低到嫁给乞讨的流浪汉都觉得是自己高攀了的地步。

所以，是真的喜欢啊。

卫莱鼓起了勇气，掩上开了一半的房门，重新走回床边。她单腿支在床上，突然给沈之渝来了个猝不及防的backhug：“沈老师，我们谈恋爱吧。”

从某些方面来说，卫莱和沈之渝其实挺像。一样的冷淡疏离，卫莱是一面隔绝内外两个世界的玻璃窗，而沈之渝是一把锋利尖锐伤人无形的刀。

但是又有不同。

沈之渝处理感情的方式并不果决，会犹豫会退缩会否定；卫莱则相反，她只要考虑好后果，权衡过利弊，询问过真心，就会一往无前。

这一次，她愿意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