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莱被沈之渝这道炽热的目光盯着耳朵发烫,不禁别过脸去递了个苹果给卫萱,然后说:“有许伊的原因,但又不全是。”
沈之渝耳朵都快竖到天上去了,出于掩藏自己小心思的需要,恨不得把舌头熨平捋直不紧不慢地说话,于是神色一如既往的淡然:“哦?还有什么?”
“即便没有许伊,换成其他人,我依然会全力以赴地备赛。”卫莱非常认真,“第一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她说完这话,见沈之渝眼睛里遽然涌现出奇异的神采,仿佛听见了什么分外动听的话,喉间滚动了一下,然后端起桌上早就空了的牛奶杯仰头喝下残余的两三滴,整个人都不太清醒的感觉。
“……”
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卫莱想了会儿,便解释道:“赛制不是一二三名分先后顺序选择评委作为自己从艺第一年的培养导师吗?”
空气陷入冷寂,沈之渝身体力行地诠释了女人的善变,面色由晴转阴,眼底的笑意倏尔便凝结成冷意,口气十分不友善:“能几句话说清楚的事情为什么要省略,不知道我们国家的文字博大精深,话不说清楚很容易让人理解产生歧义吗?”
“我……”好久没被沈之渝骂过,卫莱这会儿懵圈了,好一会儿才透出股委屈的感觉来,“赛制您不是知道吗,能误解成什么意思?”
您您您!又是您!顾清池和我一样大,从前也没见你成天对她毕恭毕敬,偏偏跟我隔着几个辈分似的。
卫萱知道大人说话小孩儿不该插嘴,于是见缝插针地瞄过来一个好奇的眼神。沈之渝瞥见了,觉得无论如何不该在这里生气,而且生气的理由实在理亏,她旋了个身,走几步过去随意开了扇门将自己塞进房间里,从关门的力道可以看出来,气儿还没消。
“姐,沈阿……沈姐姐去的是我房间。”
卫莱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家里就两个房间,你今晚先在爷爷奶奶的房间睡,好不好?”
“你要来陪我吗?”
卫莱望了眼紧闭的房门,见卫萱扁着嘴突然失望的模样,便说:“我哄好她就过来陪你。”
说是这么说,卫莱并没有立刻去房间里哄慰这个莫名其妙生气的三十岁女人。傲娇是种病,沈之渝犯起病来,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她这会儿过去纯粹给自己讨骂。
披了件外套,卫莱在院里拉了张矮凳坐下来望着天上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