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所有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伊藤抄袭宁折教授。”
沈夜赞同:“以他的资历,能看懂智眼设计稿已经不容易,所以改动浮皮潦草,核心组件和程序完全照抄,为实现结果他一点都不敢动,只在冗余功能和外观上画蛇添足。”
“所以以伊藤抄袭为结论逆推,需要证明他与宁教授的智眼设计稿存在实质接触!”白旸并未受当年没证据反诉的影响,“实质接触可以是直接的,也可能是间接的,或许他们之间存在一个媒介工具人,找出他即能证明伊藤才是贼喊捉贼的抄袭者!”
“十几年前的事情,还能查清吗?”
“别人也许不行,你老攻我一定行。你想,以宁折教授的人际关系,他接触的人统共能有多少?必然没多少。伊藤又远在宏卫二,两人八颗光炮打不着,人际关系的交集也必然大不了,也许小得仅能容下那个工具人。”
沈夜眼眸里燃起希望,跟白旸碰了下牛奶罐。
好像今晚的奶比往常甜,精神作用果然强大。沈夜舔了舔发麻的舌尖,倦意袭来:“明早还要去李维斯那儿,早点睡?”
他站起身,拖鞋仿佛凭空厚了三寸,鞋跟却掉了。
沈夜一步没踩稳,身体后仰跌进熟悉又温暖的怀抱,哪里不对劲儿?这坠入睡梦的感觉太迷惑人,他不想挣扎,知道自己是安全的。
“白旸——”
“你发病了噢,明天没法去给李维斯治疗,后天、大后天也不行。乖,好好睡一觉,你多久没睡饱了?我哪儿都不去,单守着你……”
后面再说什么,沈夜听不真切,他发病了。对哦,我好久没发病了,我该到时候发病了,我怎么忘记自己有病了呢?
白旸将他抱到主屋二楼,那里有间专门的治疗室,配备联盟最先进的电极片医疗舱。
他把他放进舱内,动作温柔地帮他穿好束缚衣,锁扣固定在舱壁上时束带仍是松垮的。
沈夜强撑涣散的意识,他的身体本能开始恐惧电流通过带来的剧痛和痉挛,那是该他承受的,他有病……他想提醒白旸,电极片都还没贴好。
但他太疲惫了,想开口,却闭上了眼。